他觉得邱静不会爱任何人,但邱静说:我上辈子爱过你。
这是一种狡辩,是邱静那张美人脸孔为了自己的冷血冷情做出的类人解释。
实际上郑辉不觉得邱静是人,他冷血得像一个动物,上床的时候,总是邱静强奸他。
也对,一开始他就是被强奸的,邱静是强奸犯。
每当郑辉这样控诉的时候,邱静会露出他唯一给郑辉看过的笑容,那笑意带着清冷的寂静,郑辉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受虐狂,他愿意用很多恶毒的词汇描述邱静。
但邱静天生美丽,郑辉的眼睛天生被美人吸引,于是他发现哪怕自己被这个双性人用鸡巴强奸了,也舍不得说出重话。
最多是打了邱静一拳,那一拳的代价就是他被捆起来一整天,水米未进的被吊起来。
郑辉哪受得了这个,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好美色的直男,从小到大没做过出格的事,小时候村里的男生去偷窥邻居小姐姐洗澡,他都不敢去,被骂了好久孬种,十六岁才第一次接触到黄色杂志。
所以看着邱静那张脸,郑辉想要不自己就接受了算了。
可为什么他是被操的那个?
要是……邱静肯给他睡就好了,那郑辉肯定是百分百同意的。
邱静不愿意,也是,他那种冷血的逼人怎么可能同意自己被操。
所以凭什么他就得被操?
邱静这个时候也还在他身上忙活,听到郑辉的嘟嘟囔囔笑一下,其实只是眼睛弯了一点,但郑辉还是看得见他的笑意。
郑辉怪自己没出息,一看到美人就转不动眼珠子。
邱静的长发落进他的锁骨之间,凉得像女鬼靠上来了,但正是因为这凉,郑辉的乳尖硬了起来。
男人健壮颀长的身材压在他身上,邱静的手很美,可惜有刀疤和茧子,但也许更增添了美感才是。
好像沧海桑田里,他握了一千年刀。
邱静的那双富有美感的手张开,将郑辉的手活活撑开了,然后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插进去。
邱静说:因为总要有一个人被操,如果你想和我做爱的话。
郑辉想哭,因为他不想和邱静做爱,至少一开始是的。
邱静是一个偏执狂,他说要做到的事就必须做到,不能有一丝偏差。
身为直男的郑辉,第一次吃到逼的味道,还是邱静逼迫他的。
那个时候郑辉还是一个傻逼大学生,他被邱静按住强奸了整整两天。
两天两夜,郑辉由一开始的挣扎到快感,再到感觉自己真的快死了,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快被邱静日出窍了。
而邱静这种偏执狂的神经病就在于,连灵魂也要禁锢你。
郑辉从此失去了路上瞄一眼美女的资格,他家那个美人,比任何文艺作品里的蛇蝎心肠的毒妇都更加善妒。
虽然邱静从来不说,但是郑辉看一次被日一次,也知道了这个人是神经病一样的吃醋。
邱静的嘴巴主要用来奴役郑辉,不会说一句软话。
所以他从来没承认过,他是在吃醋。
邱静只是说:“我在管住你的眼睛。”
郑辉撑着脸看邱静,今天他还好,男人好像心情……不好不坏,所以没有使用过度,然后邱静肯定还有活要干,所以没有太放肆。
某直男满是精液的下半身还在发抖——至少郑辉还有力气看邱静一眼。
长发的男人在窗边,落叶跳下树梢。
邱静的很长的眼睫毛有一层柔柔的光,他的唇红得发暗,但仍然有一点光亮。
只有这个时候,郑辉会觉得,和邱静过一辈子也不错。
他们见第一面是邱静强奸他,邱静从来没有否认过。
男人长得漂亮,原本是天生的纤弱,在二十三岁那年莫名往未知的方向狂奔,开始玩起刀剑和飞镖,在某些势力尚且猖狂的时候,他拿到了属于自己的第一把枪。
邱静的枪法被打靶场的老板惊叹,他问邱静真的是第一次拿枪吗。
而邱静说之前练过,至于到底是怎么练,对着谁练,在哪里练,都无可奉告。
男人开始锻炼,毕竟一个好的杀手该有好的体力,耐力他想他是一定有的。
所以邱静的身材极佳,也许在某些人眼里是最完美的一具酮体。有薄薄一层肌肉,但更多的是精瘦之感,身姿颀长轻盈,矫健如鹰,又可以盈如翩翩蝶翼。
除了身材好,脸漂亮,邱静只是一个普通杀手,只不过因为是在梧城这片地,所以他还算是特殊。
梧城的氛围特殊,浓烈,辛辣,又兼之潇洒,江湖义气是混圈子的人最看重的,所以像邱静这样收钱办事的人,的确值得被注意。
邱静之所以还混得下去,是因为一片地的确有些不太平,而他虽然没有那些迂腐规矩,还算有一点底线。
男人有三不杀,一不杀无辜者,二不杀重病者,三不杀感情纠纷牵连者。前两个都还好理解,可最后一个,邱静只能解释为“毕竟一个好人,也难免在爱情里出什么岔子”。
也是,如果一个人一辈子都做的是好事,可偏偏因为做好事辜负了爱人,那是说不清楚的,因为有的爱不讲道理。
也有的人平时清醒——至少有自知之明,却难免在感情里糊涂,如若受人蛊惑,又或者更大的错在另外一方,实在是难以说清楚。
邱静在郑辉嘴巴里还有另外一个外号“妇女之友”,某直男曾经一度很嫉妒该嗜血成性的双性人有那么多漂亮的女性朋友。
男人第一次知道自己有劝慰别人的能力,还是在某一次拒绝一个女孩的买凶杀人,买的是她情敌的命。
邱静明明不做那件事,却好人做到底地帮女人探查清楚了,说到底还是男人的错,女孩是被骗的原配,那她的情敌就是不知情的“小三”。
证据一桩桩一件件地摆出来了,邱静有些无奈地看着哭倒在他面前的女孩。
“不要因为别人的错惩罚自己,放下吧,如果他来纠缠你,你可以找我帮你教训他。”
后来那姑娘放下了,去了一个蛮远的城市旅游,上一次得知她的消息还是在去年,女孩说她喜欢那个城市的韵味,决定在那里住下了。
其实邱静想,是因为梧城这座城市,有让她难受的人。
邱静留下来,也是这个原因。
所以说医者难自医。
郑辉昏过去,只有睡着的时候他不惹邱静生气。
某直男曾经控诉过:我连呼吸你都讨厌!
其实错了,不讨厌的时候,还可以加上他睡着之后。
郑辉的睡眠很好,所以至今为止,还没有看到过邱静在他睡后的眼神。
当然,如果那直男看到了也不会有什么好话,只会抱着自己的手臂抖啊抖,说鸡皮疙瘩起来了。
这个时候邱静的确是觉得他的呼吸也是讨厌的,掐死了或许能好点。
邱静经常这样想,很少付诸实践,对于他那样想到什么就干什么的人来说,也是一种不可思议式的忍耐。
但要折磨郑辉这样的人,这一件事,对于他来说本身就是一种折磨。
2003年,邱静登顶梧城地区的暗网杀手榜单第一。
男人在灰色领域里名声鹊起,想杀他的人无数,可他天天想杀的人,却一直躺在床边。
睡得四仰八叉,毫无戒备。
先来说说邱静捉住郑辉的那一天,阳光明媚,日光下邱静这样的美人自然也明媚。
郑辉看走了眼,人生第一次把男人认成了女人,而他怀疑邱静有读心术。
男人隐藏在混乱背景下的身材,单薄但不孱弱,而酒吧里七彩的灯乱转,打在他那张堪称完美无瑕的脸庞上。
郑辉只不过痴痴看他的脸,想知道这位美女的芳名。
那美人似乎等着谁,不耐烦了,终于准备离开。
而郑辉不由自主跟随他,直到阳光下美女拿出烟,很明显的美丽而硬实的骨骼,郑辉不死心,非想到人家正面去一睹芳容。
这一“睹”就“赌”出事了。
直到他被扛进小黑屋里还没搞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位明显是男性的大美人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简单粗暴地用一把随身带的刀子就威胁了郑辉。
然后好像是他要泻火似的,谁叫郑辉不长眼要撞上来的?
后来郑辉想一想,也许这都是邱静早早计划好的,他是不会承认自己被美色所惑,追着邱静跑了一路的。
被推倒在地上的时候郑辉才反应过来,他吓得脸色苍白,那张颇为帅气的脸上出现一种视死如归,他脖子一拧:“你、你轻点!”
男人的火气好像更重,邱静第一次咬他就是在这个时候,郑辉之后复盘的时候明白了,邱静这是嫌弃他没骨气。
拜托,一个人拿着刀子威胁他,而偏偏他郑辉又惜命惜得不行,当然是只能……勉强配合了。
邱静:我看也不是多勉强。
在幽幽发黑的逼仄房间里,郑辉被男人的腿插进了双腿之间,邱静的力气是大得他无法想象,从他们相遇这一刻开始,邱静便有犹如神明的巨力,郑辉以为自己撞上了狐精或者猛鬼,不然的确难以解释他们之间力量的悬殊。
可那种环境之下,男人压在他的身上,郑辉却嗅到他身上的淡淡香气,那很好闻,浅而清雅的味道,好像是符合邱静这个人的——尤其是他的脸。
郑辉的记忆其实总是断片,也许因为他饮酒过量,但对于那一天,和邱静相遇的那一天而言,他从来没忘记过最重要的那一个片段。
邱静进入他的那一刻,郑辉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心理原因,还是那个屋子太黑所以太冷,总之他觉得很冷。
男人的鸡巴操进他的肉里的时候,郑辉感觉脊背都发冷,他直打哆嗦。
而邱静低下头去,他没有亲吻郑辉,对于邱静来说,吻好像比掏出性器去强奸一个人来说更加过分。
男人只是蹭过郑辉的耳畔,郑辉感觉到面上的微微冰凉。
至今郑辉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他以为是屋顶漏了,流下来水吧。
可是那天的阳光很好,好到他被男人翻来覆去草的时候,一抹日光随着时间的偏移而进入那阴暗的屋子内。
一条金色的光芒照在邱静的脸颊,男人被照得漂亮到恍惚。
而郑辉躺在他的身下,好像睡在一条金色河流里。
只是河流太晃,男孩被日得呜咽到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