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你没回来，老板直接生了好大的气，他说让你直接滚蛋，还要扣工资。”
寇尔一副同情的表情，“我向他求了情，但没用。他的态度坚决。”
他夸夸其谈，丝毫不顾及周围人来人往，埃米尔捏紧了手里的信封，那里是他剩下的工资。
“而且你弄坏了工作服，还得赔偿。鉴于你平时的表现还可以，老板说就用你一个礼拜晚上的加班工资来抵。”
怎么可以这样……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件旗袍只是地摊货，布料差不说，尺寸也不合他的身。因为丰满的胸部都爆开过好几次前襟，那些缝补的钱还都是他自己出的……
不过也只是在心里抱怨，埃米尔完全没有勇气和老板对着干，这份工作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他当然要好好珍惜。
他捏着信封里薄的可怜的钞票，迟疑道：“寇尔……你有新的工作渠道吗？我想重新找工作。”
虽然穿着旗袍工作服，但前胸平摊，后臀也不怎么翘的正常男生翻了个小白眼：“拜托，都有富二代向你求婚了，你还上什么班？该享福就好好享福啊，好好当阔太太不好吗？”
因为苦恼而向唯一的友人吐露心声期望提供参考意见之后，寇尔就把这件事大肆宣扬，现在整个咖啡店的人都知道他要嫁给富二代的事了。
“我……我都还没决定……你不要乱说……”
“什么乱说嘛，昨天那人还到店里找过你，见你不在还等了好久，而且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他真的很关心你诶！这么好的老公哪里去找，赶紧嫁了吧，要不然被别人抢了，你哭都来不及。”
“他来找过我？”
“嗯呢！”
埃米尔这才想起来对方说的让他回电话给他的话，急忙抽出那个破旧的二手手机，按出那个已经熟记于心的号码后，又迟疑了。
看着他不争气的样子，一边的寇尔直接夺过来，啪的一下替他安下了拨通键。
“寇尔你干什么？”
“我只是在帮你。”寇尔提拉用口型对着他说，电话那头响了两下，很快被接通了。想挂掉已经来不及了，埃米尔只能硬着头皮说：“你……你好……请问是希尔奈先生吗？”
“我是，你是？”
对方像是听出了他的声音，惊喜道：“你是埃米尔？埃米尔你终于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呜啊——你轻点，混蛋！”
不知怎么的，电话里传出了一阵让人耳红心跳的粗喘声，埃米尔后知后觉察觉到对方似乎正在做什么爱做的事，硬着头皮说：“那个……是我，抱……抱歉昨天没有及时回复，因为出了一些意外……我……今天打电话过来是……是想说……”
“你答应和我结婚了！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是个乖孩子！这样，我让人和你对接，下个礼拜就办婚礼！”
对方刚说完最后一个字，电话就被掐断了，仿佛多一秒就是对他在做事的不尊重。
埃米尔一脸懵地僵在原地，他明明想说的是还是算了吧，他不能就这么草率地和人结婚的。
“可以哦～以后飞上枝头做凤凰了，可别忘记我～有说什么时候办婚礼吗？”
“说是下礼拜……”
“这么快？”连神经大条的寇尔提拉都觉得有些神奇了，“看来对方被你迷得不要不要的，老实说，你们是不是滚过床单了？”
“没、没有啦……我们才认识几天啊……”
“时间短不是问题，有感觉才是最主要的啊，不过我要是喜欢女人，铁定也会喜欢上埃米尔你这样的哦～”
“什么啊？”
“你都没发现吗？来我们店里的客人有一大半的目光都是在围着你转诶，老板真是猪油蒙了眼，什么都看不清哦！以后没了你，这店的生意会少一大半吧，正好～我也乐得清闲～嘿嘿～”
寇尔提拉打开了话匣子就停不下来，埃米尔假装在听，心思却全飘到赫尔曼希尔奈说的话上面去。
结果果然如他说的，很快就有人来找他对接了，自称是副总裁秘书，戴着金丝边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却能带给人很大压迫感的男人。
对方表情严肃，简单阐述了来的目的之后就抽出了一大叠文件让他签字。
“副总裁和埃米尔先生您的是协议婚姻，因为某些原因不会领结婚证，但会举办婚礼仪式，日期已经选定了，就在下星期的周五，希望那天您能空出时间来。关于您的义务，这里已经写得很清楚了，至于权利，副总裁之前跟您说过‘五十万’报酬的事吧？他现在有意再加五十万，凑一百万，以表诚意。”
对方说的一字一句都很清晰，埃米尔却懵懵的，那些一大堆的文字他都看不懂，对方留给他时间消化，他也没心情，他似乎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决定，但现在反悔是不是已经来不及了？
“我……能拒绝吗？”
“什么？”
“就是结婚的事……希尔奈先生他是不是误会了……我……”
“您是说这桩婚事不作数吗？”
“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请帖已经发下去了，媒体那边也已经公布了，如果您现在反悔，就要承担违约责任，违约责任在这里。”
他修长的手指点了点页面的最下端，一长串密密麻麻的文字。
埃米尔不用看，都觉得头痛。
他咬住下唇，抖着声音：“那我能提一个要求吗？”
“您说。”
对方镜片后的眼就像鹰隼一样锐利，埃米尔锋芒在背，“五十万……我能先预支十万吗？因为有急用……”
“当然可以。”
之后的几天都风平浪静，希尔奈没再打电话过来，他的秘书也没再出现。埃米尔拿到了他申请的十万块，第一时间还给了借贷公司，他用剩下的工资买了杯最便宜的奶茶，路过女装店时看到了橱窗里的新裙子，偷偷摸摸在橱窗外面依照着，仿若就像穿在他身上一样。
又把那天男人的西装送去了干洗，虽然干洗费占用了他好多生活费，但好歹算是做好了这件事。他焦虑的心情平复了许多，睡觉时抱着那件西装也能睡得很好。
即便清洗了，仿佛还能闻到对方香香的味道。
真是疯了，埃米尔对自己说，对方的年纪都能当他的父亲了，自己却还是春心大发，恨不能立刻和对方来一发。
那天回来后，他才发现双穴都发了洪水，整个屁股都是湿的，对方也应该发现了，每每回想起来就是又羞又窘，心脏怦怦乱跳。
只是一个只见过一次的陌生男人，自己就像个犯了花痴病一样的傻子。一边想着什么时候才能把西装还回去，一边又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对方这么大年纪，肯定有了家室，何况他很快就要结婚了，虽然是协议婚姻，没什么感情可言。
就这样在矛盾的心思里，度过了一个星期，很快到了结婚的日子。
一大早就有人拉着他去试衣服做发型。那些造型师都夸他长得漂亮，身材也好，埃米尔也只笑笑回应。他一切都做得小心翼翼，没什么多余的话。
全程都有那个秘书盯着，像是在嘱咐那些工作人员，但埃米尔能感觉出来他盯得其实是自己，估计是怕他乱说话，出什么岔子。
因而变得更加乖巧。
婚纱是抹胸的样式，他的胸部丰满，能把整件婚纱都撑起来。婚纱虽然不是定制，但看得出来还是挺用心的，以百合花为主题的，镶嵌着人工钻石，远远看上去布林布林的闪。鞋子是同款的高跟鞋，足有十公分高，能衬出他细细的脚踝。
头发被做成了花苞的样式，缀着长长的头纱。配上甜美的妆容，活脱脱一个颜值身材兼具的大美人。
准备好一切之后就是和新郎一起迎宾，人异常地多，大概全城的权贵都来了。埃米尔不适应，不过秘书告诉他只要笑，不需要他说一句话，他才能松下一口气。
就这样埃米尔在草坪上磨蹭了一上午，也没有接下来的后续。希尔奈被秘书拉走了，他只能无聊地在角落里掰手指。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骚动。很多人簇拥上去，大概是来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
埃米尔没怎么留意，直到闻到一股好闻的麝香味。
他猛地抬头，就撞进了一双锐利的灰蓝色双眸。
“你以后就住在这里，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不要随便出去。现在媒体都盯着你，要是被发现我们只是假结婚，就真的完蛋了！”
“可我的东西……”
“你那些破烂谁会惦记？算了，我明天派人帮你拿回来。还有在这里，不要乱走。”
希尔奈的声音突然压低下来，神秘兮兮道：“万一得罪什么人，记得千万不要报我的名字。除了这个，什么都可以做。”
埃米尔想问为什么，就见男人一溜烟跑了，就像被什么洪水猛兽盯上一样。
埃米尔身上还穿着婚纱，连高跟鞋都没换，只能踉跄着一步一步走向面前奢华的庭院里那栋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的豪宅别墅。
天已经渐渐暗下来，忙碌了一天，他又累又饿，但这么空旷的庭院似乎一个人都没有。这里到底是哪里，希尔奈也不明说，只说要在这里避风头。
他们的契约婚姻需要维持一年时间，期间不能因为他的关系惹出事来，为了能彻底拿到那笔酬金，他都要学会变得乖乖的。
埃米尔抬起头，一大群飞鸟从他的头顶飞过。如果他是一只鸟，接下来也会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
埃米尔不知怎么的就伤感起来，他知道不光是因为他用这种无耻的方式出卖了自己一年的时间，更重要的是今天婚礼上那个男人对他视而不见的事。
他应该想到以对方的身份，不可能将他这种小角色放在心里，但那种被忽略的感觉真的非常难受。
埃米尔轻轻叹了口气。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有了酬金的话，父亲的债务就能还清，以后就不会为这些事烦恼，他能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一年的时间，住在这么豪华的别墅里，不必为吃穿发愁，更不需要付出什么。
就连他名义上的丈夫，可能都不会见到几面，当然也不用忍受那种对不上话的尴尬……
所以他应该知足才是啊……
这么想着，埃米尔浑浑噩噩推开了别墅的大门。
果然别墅里没有一个人，他环顾四周，在一楼找到了一个房间，脱掉婚纱好好洗了个澡，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疲累的缘故，原本放在床上的内裤，出来后就找不着了。那是跟婚纱配套的纯白丁字裤，为了好看还在前端的布料上用钻石绣出了百合花的样式。
埃米尔太累了，也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直接扑倒柔软的床铺上睡着了。
自然没注意到房间隐秘角落里的摄像头正滴滴滴地发出红光。
与此同时，顶楼的某处房间内，男人边盯着床上熟睡的人，边抓着百合丁字裤慢慢嗅着。丁字裤的裆部还湿着，透出一股浓浓的骚味。男人像是很享受，修长手指慢慢伸向了桌子底下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