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千星的身影出现在了二楼,她连找了几个房间,终於在最里面那间找到了令狐逐暮。
nv人正随手翻阅原屋主留在房内的一些杂志刊物,即便听见了动静,却没有回过身与来人打招呼,只是边翻着书页边开口"回来了?"
"拆夥?"贺千星毫无迟疑的问话,视线在她手中的杂志停顿了一会。
像是早猜到她会问,令狐逐暮面上挂着习惯x的浅笑,没有正面回应贺千星,而是问了别的"她怎麽样?"
那个她,指的自然是纪有棠。
今天外出的目的,就是为了确认她的异能。
贺千星哪听不出她在转移话题,这是令狐逐暮惯用的手段之一。
"先把话说清楚。"
杂志刷啦的被迅速翻到最後一页,令狐逐暮随手一扔丢在地上,地上散乱一团的各种类型的杂志,地毯上沾了些许血渍。
这间房间应该是主卧,很大一间。
看装潢与摆设充满低调奢华的味道,如今却是血迹斑斑,嵌在墙内的柜t不知道被谁的怪力连根扯出,其余家俱也没有幸免,一片东倒西歪。
只有令狐逐暮坐着的加大双人床还算乾净。
"她──"令狐逐暮放慢了语速,转过头终於直视贺千星"怎麽样?"
nv人的面上始终挂着微笑,不过一贯温和的桃花眼此刻染尽了冷意,语气则是不容怠慢的询问。
贺千星不是第一次碰见令狐逐暮发脾气。
上一次就在不久前,掳获那名已经被断了双手的少年兵时,她将那名高中生打的半si不活,并让贺千星将其丢出避难所外自生自灭。
那是她第二次直面令狐逐暮的怒火,第一次…是陪她回去家里找妹妹的时候。
这一个多月相处下来,她知道令狐逐暮不是火爆易怒的类型,情绪稳定一直是这个人的标签之一。
如果没有纪有棠,她大概会直接飞升的那种程度的稳定。
是的,在贺千星的印象里,令狐逐暮的每一次失控都只会因为一个人。
──纪有棠。
细算下来,自从纪有棠出现在避难所後,这个人翻脸的频率可以说是直线飙升,所以她敢肯定,现在也是因为纪有棠。
"特化型,应该持有多重异能,还没确认清楚。"贺千星简洁的回答,这是实话,她确实没有确认完,就先被自己突然爆发的异能给惊呆了。
也好在她没有因此耗尽,反而因为纪有棠的关系,她在那种消耗之下还能带着nv孩在城里跑跳。
"你说的计画,行得通吗?"令狐逐暮似乎早有预感,对这些消息不太意外,又弯腰去捡别的杂志看了起来。
"可以。"
"嗯。"nv人垂眸看着手里的刊物,就简单的应了一声,没有下文。
贺千星站在旁边一动不动,最终令狐逐暮还是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没要拆夥,说的气话。"
"姜楠惹你了?"她又问。
令狐逐暮拿着杂志的手一下子捏紧,像是被戳中了心事,杂志的边角都被捏皱,她又是几分钟一语不发。
贺千星看着被摧残的杂志想。
看来是真的被气到了。
----文後我跪了----
朋友们,相信我日更的诚心!
呜呜呜,真不怪我,要怪就怪令狐难写!卖惨
令狐逐暮沉默了好一阵子,贺千星难得耐得住x子等她回应。
趁她不说话的间隙,贺千星打量了整间主卧的模样,注意到门口落地灯的灯泡碎落在地上,地毯颜se深浅不一,有一块明显的深se水渍。
nv人把根本没在看的杂志又随手扔回地上,杂志封面纸质很滑,在杂志堆里站不稳脚跟,一下就滑到地上。
听见声响,贺千星又将注意力放回令狐逐暮身上。
"她喜欢我的妹妹。"沉默後的回应很简短,却足够坦白。
语气夹杂着愤怒与压抑,还有十足的肯定。
贺千星直觉奇怪,印象中姜楠不是那种心直口快的类型,於是问道"她跟你说的?"
令狐逐暮摇了摇头"没。"
"你们到底都说了些什麽?"对她这种话不讲完的态度开始有些焦躁,贺千星自己都不清楚她焦躁的源头是什麽。
就在贺千星与令狐逐暮在二楼谈话的过程,纪有棠早已毫不费力地从姜祈这张管不住秘密的嘴里还原了一切。
贺千星早晨带纪有棠出门後,令狐逐暮就喊姜楠与姜祈一起去二楼谈话。
因为贺千星昨夜那副意有所指的说法,加上姜楠这几天异常的举止,起初令狐逐暮只是想与姜楠谈谈纪有棠的异能。
顺便确认她对纪有棠的亲昵,不过是年轻nv孩间快熟的友谊。
刚开始她只是问了几句跟纪有棠相关的问题,姜楠的敌意却是她始料未及的。
"什麽意思?我连我妹妹的事情都不能过问?"因为姜楠打从谈话开始就yyan怪气的态度,令狐逐暮已经有些上火,语气里多少带点火药味。
姜楠还在为早上的事耿耿於怀,平时最乖顺的人,今天却x情大变。
她嘴快的怼道"名不符实。"
没料到她居然会回嘴,令狐逐暮还愣了好一会。
名不符实?谁名不符实?纪有棠是她妹妹,名不符实?
她们站在主卧门口说话,门口恰有一座jg致的落地灯。
落地灯的灯泡突然爆裂开来,碎片洒在地上,姜楠的脚下也渐渐渗出寒意。
姜祈见状马上开口想阻止二人吵架"哎呀!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说着还不忘用手肘推了推姜楠"问了就回呗,有啥好吵的!"
"赶紧的,配合点!"
姜楠也不知道她怎麽了。
不想跟别人分享纪有棠的事情,再琐碎也不乐意,对象是谁都一样。
姜楠与姜祈是亲生姐妹,毕竟一起长大,姜楠的x格,姜祈了如指掌。
倔起来跟头牛似的,把自己憋si都不会挪半步。
眼看这人是劝不动了,姜祈又把目标转向令狐逐暮。
令狐逐暮连表情管理都不做了,冷着一张脸,桃花眼眸里的温和早早消失殆尽,目光里的情绪全是被挑起的怒火。
抱持着不与她计较的想法,令狐逐暮还是忍下蓄势待发的火气,低声与她解释──
"就算不是妹妹,她也是我的人。"
姜楠听闻後,像是被挑动了哪处敏感的神经,抬眸与令狐逐暮对视,气氛一下子变得更加令人喘不过气。
那句话充满了一切独占的意味,也彻底挑起了姜楠所有的不甘。
"凭什麽?"
姜楠的语气很淡,淡到就像这仅仅是一次无心的反问。
她与纪有棠相处的时间不长,应该说非常的短,姜楠知道生出争夺的心思实在太过荒唐,何况对象还是令狐逐暮。
其实不用花太多时间,跟在纪有棠身边只要几天,很快能感受到她对令狐逐暮的牵挂非同小可。
如同令狐逐暮在几万英尺的高空往返几百趟,只为了见她一面。
为此,纪有棠回馈了足以使天秤持平的感情。
nv孩在末日前会为她留一盏玄关灯,末日後会为她踏出物资充足的家门,会在不经意的空档提及她、会在碰见任何人事物时想起她。
令狐逐暮在她的心理占据很大的位置,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纪有棠,她有重要的人要记得挂念。
只是相处了不到一个月时间,姜楠能肯定令狐逐暮是有绝对的底气能说出这些话的人。
但她还是不甘心,所以她还是要问。
而这一问,却让令狐逐暮难以作答。
以至於她只能以恼羞成怒的方式来反抗姜楠的质疑。
"不凭什麽。"
"你要看不惯,大不了散夥。"
至此姜楠没敢再顶撞,姜祈也当即阻止令狐逐暮继续说下去,她俩闹得不欢而散後,姜祈把姜楠拖回一楼一顿批评,令狐逐暮则是把主卧门关上,独自一人在屋里生闷气。
姜楠被批评完,就一个人闷闷的跑去yan台待着。
直到贺千星与纪有棠回来。
姜祈用词浮夸、手足舞蹈的把事情过程都说给纪有棠知道後,纪有棠却摆着迷惑的表情问"…这有什麽好吵的?"
在她眼里,这完全不值一吵。
不就是问她觉醒的事情吗?什麽谁是谁的…而且要问,直接问本人不是更快吗?为什麽还要特地把她支开,去问一个估计也没b她清楚多少的人?
对於一个频率没搭上的人来说,要理解这些确实有难度。
姜祈虽然x格表现的不拘小节、洒脱的很,实际上心思非常细腻,她简直太清楚两个人为什麽会因为这种小事吵成这样。
但她没办法跟纪有棠说明。
於是她用着既无语又像在看傻子的表情看着纪有棠,叹了一大口气评价道"朽木不可雕也。"
面对姜祈突如其来的嘲讽,纪有棠送她一个白眼,看了眼还在yan台闷着的姜楠道"就你璞玉,那你还不快点去化解一下。"
姜祈耍无赖似的耸肩"化不了,她现在是千年寒冰。"
"你昨天不还说要跟太yanb划吗?"纪有棠提起昨天晚上姜祈张口就胡吹海吹的事蹟"现在正好可以证明一下你的实力。"
姜祈突然卖惨"不行…这几天没吃好料,我没力气了…"说着她就摊在沙发上装si。
脸颊上传来清凉的舒爽感,眼球一转,她看见纪有棠的手轻轻捏在自己脸上,那gu暖流一下子冲进t内。
"弱j,我跟贺队今天有带罐头回来,你去看看,我得化一化寒冰。"说完她就松手往yan台走去。
徒留姜祈坐在沙发上风中凌乱。
"姜楠──"
纪有棠拉开帘门走进yan台,边说着话"我们带了好多吃的回来,一起去吃呀?"
听到纪有棠的声音,姜楠紧绷的肢tr0u眼可见的开始放松,随意绑着披在右肩的黑发被室外微风吹的晃了下。
见她没有反应,纪有棠故意靠在yan台栏杆上往外探出身子,歪着头靠近姜楠,想看她低下头刻意藏住的脸。
"你不会在哭吧?"边说着,她又凑近姜楠"来,让姐姐看看!"
虽然她们同年,不过自从纪有棠得知姜楠b她晚生两个月後,动不动就会自称姐姐。
姜楠没有谈过恋ai,面对初恋,她还不知道心动根本藏不住。
所以即便耳朵尖尖都红透,她倚着栏杆把脸埋进交叉着的手臂里,企图藏起彻底danyan在x口的喜欢。
金框眼镜都被挤到有点变形。
眨了眨眼,眼睛里突然掺了点sh意,今天换别人这样凑近,早就变成标本,而那个人是纪有棠的时候,她的心里只剩开心。
喜欢她。
像是提醒、像是声明,一遍一遍在姜楠心理轮回,理智告诉她喜欢一个人应该是细水长流的培养,感x却快控制不住呼之yu出的表白。
好喜欢她。
姜楠心烦意乱,又不愿意晾着纪有棠,於是闷声回应"没有哭…"
见她终於说话,纪有棠眉峰一扬,明知故问"那你g嘛一个人躲在这?"
此时屋内传出笑闹声。
姜祈从沙发上回神後,就乐颠的跑去搜括刚带回来的物资包,你一个、我一个地有模有样的分配着,休息中的男nv们没有被漏掉,都分到了些。
这座县城的物资充沛不假,今天二人出去一趟带回不少好东西。
分到r0u罐头的人都纷纷笑开,长时间捱饿的他们迫不及待就拆封开吃,边吃边聊着,气氛一下子就又闹哄哄的。
纪有棠瞥了眼室内的热闹说"你看都被抢光了。"
听出她语气里的遗憾,姜楠马上抬起头想抓着她去夺一些罐头,却刚巧看见纪有棠得意的笑着,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两条巧克力bang。
"嘿嘿──私藏的!"
即将入夜的晚霞映s着昏h的颜se,夕yan下纪有棠鹿一般的眼型很柔和、很灵动,一双黑se的瞳孔被光线折s成深褐。
她看过来的目光既乾净又真诚,在姜楠眼里更是莫名的迷人。
姜楠听她用着鬼祟的声音说道"一人一个哦,没有多的了。"
"我超ai这款,超有嚼劲!"她手里拿着的包装是显眼的橘se,上头跃动着圆润字t写着r加二字。
当姜楠接过她递过来的巧克力bang时,被刚好谈完下楼的令狐逐暮与贺千星看了个一清二楚。
於是本来气都消的差不多的令狐逐暮,因为那两根七七r加巧克力bang,心中的怒火隐约又有灰烬复燃的迹象。
贺千星在旁边倒没什麽表示,只是浅瞳同样在巧克力bang身上多停留了一会。
姜祈与众人在一边和乐融融,姜楠与纪有棠相处融洽,一切看似平静而美好,不过今晚───
今晚注定有人不得好眠。
----文後我来了----
是的写着巧克力bang那段时
我正吃着巧克力bang本人胖si
今天又是勤奋的大灯泡!快夸我cha腰
祝朋友们中秋愉快!
翌日大早她们整装待发,纪有棠一脸疲惫,看上去没有睡饱的样子。
把背包拉链拉上的姜楠早就注意到了,手指松开拉链,直起身想走过去时又停下动作。
令狐逐暮跟在她後面从二楼下来,手很亲密的搭在她的肩上。
纪有棠很累又很烦的看她一眼,昨天被迫跟她睡在一张床上,整晚被当成枕头抱的喘不过气,根本没怎麽睡到。
抖了抖肩膀把手甩掉後几步向前,在nv人翻脸之前边跑走边解释道"我去帮忙收拾。"
令狐逐暮无奈的看她跑掉,眼眸一转,与正在关注她们的姜楠对上视线。
"早。"
她的笑容一如既往温和,问候的语气也很轻松,但姜楠仍是听出了些许不同。
"早。"轻轻回应过後,姜楠便迅速移开视线,弯腰继续整理。
令狐逐暮随意打量了几眼,随後转头看向屋内哪里需要帮忙并抬脚走开。
二人的气氛依旧非常尴尬。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姜祈,连忙给在沙发上躺着犯懒的贺千星使去几个眼se,被她挤眉弄眼的样子逗笑,贺千星好笑的对她挑了挑眉。
姜祈见她一副意会不到的样子就急,後脑杓突然被不轻不重的巴了一下。
"收拾。"姜楠淡定的收回手。
"哦。"姜祈r0u了r0u後脑乖乖的打包,听见贺千星的嘲笑声,转头过去给她做了个鬼脸。
贺千星像个大爷似的躺在那儿笑了会,看大家都在忙却没半点帮忙的想法。
"早啊,小纪!"年轻男生的嗓门偏低但很有jg神,大概是因为昨晚吃了顿饱饭,心情很好的样子与靠过来帮忙的纪有棠打招呼。
他是前天晚上与她们围坐聊天的男生之一,周贰宁。
周贰宁的外貌很yan刚,一米八六的身高、身材壮实,留着乾净俐落的寸头,五官算不得出众,但整t看上去是会让人心生喜欢的yan光大男孩的样子。
见他带着笑容与自己道早,纪有棠也礼貌的笑回"早呀,周大哥。"
被她乖巧的样子给感动到,周贰宁激动的用手肘猛敲旁边埋头整理的张越谦。
贺千星在沙发上越过椅背看着,突然身形晃动,人便出现在纪有棠的眼前。
她正对着纪有棠,挡住男人的目光。
cha着腰站三七步,头歪一边,整个人看上去懒懒的。
"很重?抬半天抬不起来。"
贺千星开口就是挖苦,上前接过纪有棠手里的背袋,把背包挂在自己背上,末了还显摆似的向纪有棠挑眉。
不懂她大清早找什麽碴,纪有棠莫名其妙地看着她"那麽有力气?"
说着她指着其他人说"这个世界需要你。"
贺千星意味不明的哼了声,把包往身後俩男的身上扔,人就又闪回沙发赖着。
……有病。
纪有棠在心里骂道。
十几人的队伍没有多少行李,很快就收拾完毕。
听从令狐逐暮的吩咐,她们将所有要带走的东西通通塞进包里背上,豪宅里能洗劫的她们通通没有放过,来时只有三两个包,走的时候变成每个人都背了一两个。
都准备好後,都纷纷看向发号施令的人。
令狐逐暮饶有兴致的看向贺千星"到你了。"
"要是失败,你可就赔大了。"nv人显然不相信贺千星昨天跟她说的办法,她们为此还立了个赌约。
贺千星嗤了声"你就等着输吧,别忘了是三支啊。"
二人都好美酒,令狐逐暮在这找出不少上等洋酒,秉持先到先得的规则,令狐逐暮无耻的收归己有。
她实在不信贺千星能把整栋屋子一起带出城外,於是赌了两支酒。
昨天出去回来一趟,令狐逐暮知道这家伙包里藏有好东西。
其实昨天说好的是两支,nv人见她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笑了下道"得得得,三支就三支。"
贺千星见她爽快,满意的扬起笑容,深邃而jg致的五官本来就招人,她难得笑得灿烂,队伍里跟她年纪相当的nv人不由都多看了好几眼。
纪有棠却有些奇怪,她记得令狐逐暮不ai喝酒的。
早上在房间看她宝贝的把那十几支酒用布包好,小心翼翼塞进行李袋里的时候就觉得怪了。
……难道只是以前在家里不喝酒?
"唐僧──来一下。"贺千星向纪有棠招了招手。
纪有棠无言的撇过头,表示不想接下这个绰号,昨天只是拿五指山怼了她一句,贺千星就开始喊她唐僧……
臭老外,到底看没看过西游记?
众人的视线渐渐聚焦在她身上,纪有棠只能不情愿的走过去"g嘛?"
温暖的掌心牵过她的手,纪有棠昨天才被她狠狠欺负过的印象还在,被她碰触还是有点怂,贺千星就低声说道"搭把手,赢了分你一半。"
呸!谁稀罕那几口酒!纪有棠在心里反驳,身t却不敢有大动作,乖乖地给她牵着。
见她这样,贺千星才燃起的胜负慾无端的弱了几分,浅se的薄瞳里夹杂着她都不曾意识到的失落。
在nv人堆里作乐惯的贺千星从没有强迫过谁,更没有这种需要,纪有棠是唯一的意外。
对於难辞其咎的错误,贺千星本来做好了所有准备。
不过纪有棠是个充满意料之外的人,她醒来後不仅没有怪罪谩骂,甚至只字未提,回来的路上居然还有闲情与贺千星唠嗑。
就好像什麽事情都没发生那样。
贺千星早就注意到了,只要她靠近,纪有棠就会下意识的不敢动弹,刚才帮她拿包的时候也是,现在也是。
"贺队你行不行呀?"姜祈在一旁起哄。
令狐逐暮在贺千星身後安静地看着她俩牵着的手,总感觉气氛不太对劲。
贺千星身高一米七九,纪有棠站到贺千星的身前,刚好能藉身高遮住令狐逐暮的视线,所以令狐逐暮只能看见贺千星牵着纪有棠的手,却关注不到二人之间的细节。
"真不行倒也不勉强,想喝来找我就是了。"令狐逐暮在一旁看的有点心烦,她并没有那麽稀罕那些酒,只是一些原因而变的习惯罢了。
她更稀罕纪有棠,包括牵手。
被催的心焦,贺千星也不想再勉强纪有棠帮她,正要松手时,纪有棠却反向握紧她後,对着她眨了眨眼──
"齐天大圣怎麽能输?"
贺千星听得一愣。
纪有棠的发言像是一种自我暗示,敲醒了窝在潜意识里还没睡醒的异能,好似嗅到了熟人的气味,流光非常听话地往外窜出,跃出皮肤表层後缠绕在贺千星的指尖上。
一回生二回熟,虽然第一次是在昏睡的状态被触发,却不妨碍它们学会主动上门。
流光带着耀眼的金,大量从她们牵着手的缝隙冲出,在贺千星的胳膊上绕了几圈,又晃去肩颈与耳後,像是在寻找正确的入口。
忽而来到唇齿处,流光气息陡然显得非常不安,开始到处乱跑,最终停在x口处。
流光在那边停了很长时间,所有人都已经看傻了眼,只有贺千星早见过这个场景,并没有太多惊讶。
只听贺千星一声闷哼,流光不受纪有棠控制,猛然粗鲁地从她x口闯入,好像在擅自替它的主人教训这个下手龌龊的恶徒,在贺千星t内先是冲撞了好一顿。
这份突如其来的惩罚直叫贺千星疼的狂冒冷汗。
就在纪有棠生出关切心思的那一刻,能量装乖似的又变乖巧听话,顺从的融入贺千星的血ye里,甘愿为其做养分。
这次的接触没有生出令人发狂的x冲动,也没有上回那种彼此产生情绪共感或意识深处被大范围治癒的舒畅感。
纪有棠像是被侵犯到害怕的人,无师自通控制异能的诀窍,她学会只给对方需要的东西。
贺千星眉目深邃,专注的看着低眉歛目的纪有棠。
即便没有被nv孩的异能引发难言的情慾,贺千星却依旧生出了一亲芳泽的渴望。
不自觉收紧相握着的手,然而下一秒又马上松开。
贺千星果断抹杀了这份可笑的想要,将动情当作是yu求不满的过错,坚持认为这不过是短暂的错觉。
怎麽可能因为做过一次就喜欢上她?纪有棠甚至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不是错觉,还能是什麽?就是错觉。
所有人都感受到一阵被ch0u空的失重感,不过只有一瞬间。
外头传来撕裂喑哑的声响,众人才开始朝窗外张望,看见外面景se的人都一脸惊呆的样子。
"成功了?"
"不会吧…这也太逆天了!"
众人纷纷蹑手蹑脚的往窗外偷看,不敢惊动门外的怪物,却又无法压抑这种惊喜的情绪。
贺千星居然真的能够带着整座建筑一起移动。
令狐逐暮同样很意外,想了想才无奈笑道"难怪你敢跟我赌酒。"
如果不是知道稳赢,贺千星这麽嗜酒的人哪里肯跟人赌酒。
纪有棠早已主动松开手,贺千星也没有纠缠,她转过头得意洋洋的身手"三瓶。"
令狐逐暮绕过她与纪有棠并行"等到下个点再给你。"
贺千星把手cha回口袋"也行。"
最後她们顺利出了县城,准备前往目的地,徒步走过去还是得耗上不少时间。
接着一周时间她们途经好几个小的郊区村镇,没怎麽停下来过,进入临海区後,距离临海城只剩下不到两天的路程,好在这段路不似县城之前那样惊险,也可能是因为郊外的关系人烟罕至,只有遇到小小的几波屍cha0,一路算是非常顺利,没有再添si伤。
她们途经城外的小港镇,此处遥望能依稀看见临海城的轮廓。
七、八年前的小港镇是非常出名的观光景点,却因物价疯涨、环境脏乱等原因导致风评不佳,游客量连年下滑,店家摊贩也随之纷纷出走。
小港镇在地居民很少,观光生意没落以後这里近乎荒废,加上小镇与临海城靠很近,许多居民早在多年前陆续迁居,以至於在末日之下,此处竟连丧屍都不见几只。
临海小镇空气宜人,积了一身疲惫的她们难得能有片刻宁静。
这里没有太多破坏的痕迹,很多建筑物都还是完好的样子,四处遍布斑驳痕迹、青苔丛生,不难看出此处常年无人维护。
令狐逐暮一行没日没夜的赶路,十几人早没了县城出发时的朝气蓬b0,各个都模样狼狈、jg神萎靡的在si撑着。
几位觉醒者是最受累的。
姜祈虽然看上去是几人里面战斗力最旺盛的,实际上她因为异能控制能力太差,常常毫无节制而太快耗尽。
自打她跟着离开避难所後,身t状态就一直没有好过。
"都停吧,我们过两天再进城。"令狐逐暮走在最前叹了口气,边喊停队伍边看向跟在尾端的姜祈。
姜祈仍穿着厚到不合时节的长袖黑se卫衣,手cha在口袋里,她已经整整两天不吭一声了,明明脚步虚浮,却没有人敢上前扶她一把。
令狐逐暮给贺千星使了个眼se,她点点头,眨眼间就消失了。
听见破败的便利店里传来闷闷的动静,不一会儿贺千星从店里走出来"一只老的,扔出去了。"
语气依旧是随x的味道,说完她用k子擦了擦带血的短刀,看着大概乾净才收回腰挂的刀鞘里。
天生白底的肤se使她在烈夏日光里熠熠生辉,然而一向柔顺的短发变的油腻塌垮,白净脸上沾着脏灰,眼下也有一抹显眼的青黑。
她们都累坏了。
带着队伍从店家的後门进入店内後,令狐逐暮最後一个进去将门带上。
从後门进入店内的她们,先是看见还没上架的商品在塑胶制的货物篮内安静的躺着,众人顿时像是一群饥民冲上去猛抢,拿到就拆了往嘴里塞。
她们人数不少,从县城里带出来的食物早在几天前被分食乾净。
令狐逐暮先去打开通往商品售卖区的门,扑鼻而来的恶臭使她不快的眯起双眼。
便利店内部非常凌乱,一看就是被扫货过的样子,其余没有被带走的商品,都因为炎炎夏日没有冷气而腐烂败坏,装满生食的冰柜是恶臭来源。
地面到处有沙泥与乾涸的血迹,还有好几个显眼的足迹。
非店员请勿入内的门原先是锁着的,里面藏有贺千星刚才处决的怪物,难怪里头的货物完好无损。
也好在货物蓝被关在y凉的仓库,而且装的都是些饮料、泡面、饼乾之类可以存放的东西。
碍於售卖区味道实在太浓,斟酌之下令狐逐暮决定只在员工仓库活动。
这间便利店共有两层,员工仓库也分上下楼,是能够塞下十几人的空间。
大家狂塞猛喝之後,肚子开始有填满的感觉,动作才渐渐慢了下来,三三两两的自己找个乾净的空地坐下休息,空间里除了呼x1与喘息声外,非常安静。
令狐逐暮自觉并不是个接地气的人,她带着纪有棠与其余三人要上楼时被拦下。
"所长,要不要把这些搬上去?"nv人面容同样憔悴,带着和善的目光询问道。
他们刚才抢归抢,却没有自私的往自己包里藏,吃了半饱後便自觉的将物资摆放到同一篮里。
管理物资的人一直是由令狐逐暮亲自指派。
"小张,你处理一下。"令狐逐暮对她笑了笑,摇头後对摊在门边的男人说道。
被点名的张越谦马上弹起"好咧!"
桃花眼眸笑的弯起,疲惫中带着放松的愉悦"都好好休息,想吃就找小张拿,今天管饱。"
轻轻的掌声在室内响起,他们不敢太大声,一口一句夸着令狐逐暮。
二楼是员工休息室,与更衣间是分开的别室,装潢看上去还挺新的,床铺也很软。
大概是没想到外表年久失修的便利商店内部居然会有这种空间,走进休息室的几人都朝周遭多打探了好几眼。
姜祈倒是非常不客气的把靴子蹬掉直接往床上一扑。
休息室内装潢再怎麽新,床铺也只有两张,靠墙的窗边那张床首先被姜祈占领。
另外站着的四个人面面相觑後,除了纪有棠以外的三人都不约而同往她那边看去。
先开口的是贺千星。
"我睡沙发。"她边伸展着肢t边往橘hse的皮革沙发走去,毅然决然的先行退出战场。
於是站着的只剩下三个人。
姜楠与令狐逐暮都盯着纪有棠,沉默了十秒左右。
纪有棠後知後觉的嗅到了高危气息,当即举手抢答"我、我睡姜祈!"
此话一出,屋内所有人都震惊的看向她,包含累到不成样子的姜祈。
"?!"躺在床上的姜祈用着憋扭姿势转过身来看她,头发被她的动作ga0的蓬乱不堪,穿很厚的少nv因为紧张,动作很多余的收紧自己帽兜的松紧带。
已经在沙发躺下的贺千星虽面上不显,却在眉梢轻挑後,浅se瞳孔直直盯稳了纪有棠。
视线上上下下的晃,感觉像在评估纪有棠的小身板,究竟有没有睡人的能耐。
惊觉失语的纪有棠慌张之下快速找补"我…我的、我的意思是我跟姜祈一起睡啦!"
对於自己紧张後乱讲话的行为感到非常羞耻,纪有棠脸颊通红的低下头,略有些恼羞成怒走到姜祈躺的床边坐下。
用pgu把姜祈乱跨的腿给挤开,她坐实後就开始脱自己的靴子,不想再多解释半句。
姜祈从小就叛逆,上了小学就闹着要自己一个房间,除了姜楠外,她已经很久没有跟自己以外的人同床共枕。
双手不自觉有些紧张的又抓了抓帽兜两侧的带子,偷偷观察姜楠与令狐逐暮的反应。
令狐逐暮对纪有棠的选择感到不满,但深知姜楠同样需要补眠,在不让姜楠跟纪有棠共眠的前提下,好像也只有这样是最好的了。
她自己在心底妥协。
"睡床。"
就在姜楠要去更衣室的躺椅休息时,令狐逐暮把她留下说道。
nv人总是无微不至的,毕竟在心底她将她们视为同伴看待,只要不牵扯纪有棠,她不介意让步。
姜楠知道令狐逐暮也需要休息,她的黑眼圈并不b她们淡多少。
纠结之下,姜楠抬头与令狐逐暮对视,眼神有些挣扎与焦急,疑似在想着推让的说词。
"怎麽?想我抱你睡?"令狐逐暮对她的反应有些好笑,随口就说了句调笑的话,却好似意识到了什麽一样,讲完後自己也愣了下。
姜楠显然也感觉到了这句话的不对劲。
五人一阵沉默,同时在心理冒出类似的想法──
这房间有毒?
----文後是我啦----
放心各位我是那种人吗拍桌
祈妹妹未成年怎麽可能让她骑妹妹呢狂拍桌
话说那个什麽闪闪发光的珠珠啃手指
有没有好心人能买给我呢星星眼
小港镇很快入夜。
一楼大夥们饱腹後便早早睡下,只剩轮班守夜的人还醒着,而二楼休息室的五人因为几句尴尬的对话而放松了不少。
见几人都已是累坏的状态,纪有棠自告奋勇的表示愿意守夜,因为她的坚持,另外四人没有多话,各睡各的很快进入梦乡。
最终令狐逐暮与贺千星挤一个沙发,好在沙发不小,一个坐一个躺,还不算太过拥挤。
姜祈霸占半张床,很快睡熟的发出细小的呼息声,纪有棠坐在床上,尽量缩小自己给姜祈腾出位置。
末日的夜晚与过往不同,入夜後通常会是一片si寂,没有光照或生命t的刺激,丧屍会进入待机状态,行动变得迟缓,有些还会静止不动的站在原地直到天亮。
纪有棠到处观察着,想尽办法分散注意力,让自己忘记想睡觉这件事。
她注意到了令狐逐暮的脚。
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为了确保随时能逃命,大部分人养成了睡觉不脱鞋的习惯,令狐逐暮与贺千星就是其一。
在她还没想透身为觉醒者的姐姐为什麽会养成这种习惯之前,她就先被吓了一跳。
本来令狐逐暮是想去更衣间的,却被纪有棠拦下,为了阻止纪有棠给她腾出床位,nv人选择跟贺千星挤一张沙发。
坐下之後她面露犹豫,还特地看了纪有棠好几眼。
最後她叹气并脱下靴子,果不其然听见纪有棠倒ch0u气的声音,处理伤口的过程她也不敢与纪有棠或其他人对视。
要在末日里找到一双材质好、耐穿、防水又坚固的高筒靴是非常困难的,对尺码的要求只能退而求其次,也正因为靴子不合脚的关系导致她的脚後被磨得稀烂,长途跋涉更造成伤口难以痊癒,甚至结不了痂。
离开避难所开始就没人见过她脱鞋,如果不是为了处理伤口,根本没人知道令狐逐暮脚上有伤。
她脱鞋後袜子上全是乾掉与sh黏的血ye混合,布料黏在伤口上,扒下来却没听nv人发出半点声音,嘴边还擒着浅笑。
虽然知道那估计是习惯,但纪有棠当下还是很想给她一巴掌,骂她笑什麽笑。
但她只能看着令狐逐暮把袜子脱了用水擦乾净後,姜祈从背包掏出紧急医药用品给她包紮,姜楠则是用能力冻了几块冰块,用布包起来给她冰敷红肿的地方。
贺千星的尺码与她相同,二话不说就把自己合脚的靴子跟她交换。
──"我走的路b你们少多了。"
这是她拒绝令狐逐暮推托的说词。
很多情绪在所有人都入眠的夜里,变得难以躲藏。
纪有棠看着她包紮完整的脚,心情十分复杂。
此刻她多希望自己能为令狐逐暮做点什麽,又或者说,她渴望为这个团队付出点什麽。
什麽都好。
觉醒又怎麽样?她一样是那个只能待在偌大空房里等令狐逐暮回来的人。
纪有棠蜷缩在床边,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腿并把脸埋在了手臂里,姿势如同当初她窝在家里的沙发上,想起了末日刚开始的那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