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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笔趣阁 > 《 与你共舞的,彼岸花海 》 > 3我想说其实我好疼

3我想说其实我好疼

    3

    我想说,其实我好疼。

    藉着理由支开他,不想最後的最後,还是只能留下遗憾。

    「哥。」握着手机的指尖都在颤抖,过分白皙的肌肤能窥见浅粉se。

    浑身细胞似在燃烧,四肢有火辣的疼,寸寸侵略着身躯。那种疼并不是迅速的,反倒异常缓慢,可每隔几秒就有新的感受叠加,恍若骨r0u分离的撕裂,一阵、又一阵。

    那声轻唤里掺进多少混沌,酝酿着一滩浊水,尘封已久的秘密好像掀了盖。

    「你该不会……没事吗,是不是又发作了?」

    ?分明是很简单的问句,听着却近乎喘不过气。以前都不会这样的,可最近情绪总来得猝不及防,似无声的警示———深ai的,那人的嗓音。

    「没事」此波疼痛似到了高点,我终是没止住那声轻呼,连尾音都在发颤,嗓子哑得近乎耳语。

    啪。

    手机坠落之际,我慌乱地想抓住,可只眼睁睁看着拖力的指尖难以收拢。

    「??你连手机都拿不稳了,还跟我说没事呢。」???????

    他的嗓音很凉,也不是没听过,可我蓦然心慌。

    瞒不住了。

    2

    我又哭了。

    不如想像中的嘶声力竭。

    这次是用尽全力拥抱他,我最ai的人。

    「哥,能不能别走。」

    我放弃挣扎了,怎样都好,我发现我只是害怕要离开。还害怕看着他、听见他的声音……那只会让我产生留恋。

    曾说过那些懦弱的情绪我都不需要,可是他教我面对自已。

    「你的心还在跳动。」他说,那是ai的表徵。

    那人叠在我x口的掌心很温暖,拾起我的眼泪。

    我太ai他了。

    嗯,哪里都不去。

    我看见柳聿泛红的眼眶,他抚过我发烫的前额,印下羽毛般轻盈的吻,很温柔,很珍视地抹去我的眼泪,像是在压抑着什麽,我发现他也在颤抖。

    都知道了。

    这几天痛觉已经麻木了,顶多是缩着颤抖。

    好疼。

    疼,si,我,了。

    医生能再帮我打一剂止痛针吗?

    半夜时,我听见柳聿压抑的一声泣音。

    没有睁开眼就晓得,那双醉人的桃花眼肯定是在望着我。

    ……看看更美的景se啊,我现在太狼狈了,见不得人。

    我想起我忘了说一句话。

    哥,我很ai你。

    可是嗓子好像在烧,说不出话。

    浑身像是燎原。

    睡梦中贪恋的t温轻抵,他好像吻了我。

    很苦,也很咸。

    1

    晨光熹微,象徵着黑夜已逝。

    「晚安,衍。」像是风的耳语,混了点哭音。

    那双美丽的红se眼睛不会再睁开。

    永远不会。

    0

    1

    我的ai人si了。

    我知道,那具灵魂永远葬在了那个盛夏。

    怎麽用最具代表x的词汇来形容呢??想了又想,还是作罢。

    我想,那麽珍贵的事物,应该是连言语也不足含括。

    我知道,那个夏後即是永冬。

    挥别秋的萧瑟,世界办了场拥有铠铠白雪的盛宴。

    落幕了。淹没世间喧嚣,灯红酒绿。

    我期待哪次的晨光初霁,挥别夜幕的黎明会拥抱我。

    还是期待着转瞬即逝的流星,能再赐予我一个心愿。

    我说,最後一个心愿就好。

    好像等了很久。

    一天。

    又一天。

    永,无,止,尽。

    2

    黎明什麽时候会来呢。

    有人告诉我,每个暗夜後就是曙光。

    可我等了好久、好久。

    我等不到那温柔的晨光,等不到「明天」,也等不到我的ai人。

    那双红se眼睛很美,人人都说是危险的se彩,可我晓得那是他的保护se,内里较谁都温柔、半眯时有朦胧的雾气。

    我想问他什麽时候会睁开眼睛呢。

    可是没有人回答我。

    「我会尽早回来的。」

    我还在等你。

    「哥,都会没事的。」

    他对我这麽说了,所以会没事的。

    我想说,只有这次不是谎言。

    怎麽会不知道呢———他一直在对我说谎。

    好像以为能瞒天过海。

    最初的药袋也藏在ch0u屉里,像是担心我会揭穿事实??老是在怕。

    毫不避讳的眼里藏了点心碎,我知道,还有他总说不需要的懦弱。

    是谎言没错。

    ??我都知道。

    我的ai人没活过夏季末尾。

    眼里是光明,璀璨的,寥寥无几。

    星辰守旧,没等到的一场奇蹟。

    我坐在长椅上昏昏yu睡,领了一张si亡证明单。

    上面是熟悉的姓名、详尽的时刻??任何与他有关。

    那天的感受b任何一日都清晰。

    怎麽形容呢??

    他嘴角残留的血丝泛着一点铁锈味,握着的指尖突然变得好冷。

    我下意识攥着他,睡意都跑了,只感觉握得越紧,只有因为紧张像是烧起来的手心,温度好像怎麽也没法传给他。

    他好冷,全身都冷。

    人的温度不该是这样的??应该更暖一些。

    我就只是看着,到後来还是难以遏止地想抱抱他。

    指尖抚遍他细软的发丝,浑身上下看着柔软的一处。睡梦中的他偶尔sheny1n、痛苦地咬着下唇,拨开的鬓发下是几滴冷汗。

    他又皱眉了,美丽的五官变得狰狞。

    恍惚间听见他开口,满含的哭音让心脏一ch0u一ch0u地疼。

    止痛针不是打了吗??

    为什麽我的ai人还会这麽疼呢。

    4

    过几天是他的葬礼。

    我跪了全程,余光好像瞥见零散几个人来。

    不知怎麽地突然有点想笑。

    「真是可怜啊……这个年纪就……」

    惺惺作态。

    「听说他父亲欠下不少债,肯定过得很辛苦吧。」

    是啊,他活得b谁都煎熬,正因为如此也才坚强。总是撑着最坚毅的表象,锋利的言语都是保护壳,谁都没看过他温柔如水的内里。

    「说不定有时候,si亡也是一种解脱呢。」

    解脱?我静静地听着,猛地发笑。

    很轻微的一声,可在咫尺之距的亲戚好像听见了,蓦然凝结的气氛将时间拉得很长。

    他们之间有人先绷不住,冷冷颔首:「那孩子……没看过呢,大概是他的朋友。可是怎麽会笑呢,是不是打击过度了?」

    怜惜的目光蜂拥而至,b得我作呕。像是簇拥在人群中心的焦点,可来者都怀抱着满身恶意,表面上是虚伪的假笑。从前我只在封闭的世界打滚,琐事都不感在乎……可我头一次晓得,那是多麽丑陋的黑暗面。

    恶毒的。像浇灌一桶冷水的冰凉,满胀得我喘不过气,处在惹人窒息的cha0水间,yu唤的氧气很稀微,耳畔是逐渐模糊的杂音。

    我放在膝上的拳头攥着,那瞬间目光垂落,黑se总能让我冷静。

    我又笑了。

    如果拿面镜子来,现在的表情肯定很难看,皮笑r0u不笑。

    我想问,那他痛苦时是谁前来援助呢。

    无,人,问,津。

    5

    去火葬场的时候,我没有哭。

    来的人好像配合着念了祷告词,字句扎心。

    我还在等他们的一声悼念。

    好笑。

    你们不是说他可怜吗,可我只从那些眼里读到讥讽。

    我再也找不到b他更美的眼睛。

    「好可怜啊……那孩子大概是疯了。」

    那一般人听到这种话是什麽反应呢?我无从得知。

    我不置可否,只是轻笑。

    我承认我是是疯了。

    早在ai他时就已经疯了,疯狂地,不计一切地去ai他。

    因为我知道啊??那个脆弱的灵魂在等着谁接纳他。浑身总是充满抗拒,字句都掺进锋利x,久而久之才会发现——

    那是他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

    「别走。」

    深夜时的那声呼唤,他无意识地攥住我的衣角。

    我发不出声,想温暖他冰冷的指尖,抓住时更明显察觉他疼得颤抖。

    可我不能碰他,一碰就疼。

    6

    我捡起邵衍遗落的青春。

    照片上的少年微挑唇角,身後是瑰丽的晚霞。

    啊,他笑了。

    记忆中他还是不常笑,总是绷着脸,莫名逗趣。

    嘴y说着不需要,到头来还是b谁都温柔。

    就是脸冷了点。

    「你为什麽ai我?」

    他曾这麽问我。

    受过太多伤的少年望着我,头一次愿意凝神倾听。

    空气被拉得很长。好像听见他向来锋利的武装在瓦解,露出一点毛绒青涩的外壳。

    那瞬间我莫名心疼,为什麽呢……那样悲伤、猜忌的眼神。那神情我是见过的,好像看见从前的我,找不到自己被ai的资格。

    我说,ai不需要理由。

    你就是你,是理由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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