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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皇甫长风吃金拂道长一掌推中肩头,身子横向一侧移去。白惜香一剑刺来,划破了皇甫长风的左臂,紧接挥剑一撩,疾向随长金拂尘上迎去。金拂道长一挫脱,收回金拂,不肯让她宝刃扫中。白惜香疾快地收了短剑,目光凝住金拂道长身上,道:“道长的的金拂招数凌厉,小女佩服得很。”金拂道长道:“好说,好说”抬头看去。只见她目光中满是莹晶的泪水,柳眉轻颦,有如受了无限委屈,不禁一呆,暗道: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哭了起来?只见白惜香右手一挥,手中短剑忽然划向金拂道长的前胸。金拂道长正在想着她何以突然哭了起来,料不到她突然出手攻来,匆急之间,只好一提真气,疾向后面退去。他应变更快,但仍是晚了一步,那寒芒划中肩头。鲜血淋漓而下。白惜香格格一笑,道:“小心了,我这剑已有毒。”李中慧怒声喝道:“白姑娘你变的好恶毒啊!”长刀一扬,直刺了过去。但闻皇甫长风叫道:“九魔玄功,变化诡奇和她动手时,不要瞧她,也不要答她问话。”白惜香短剑上撩,疾向李中慧长刀之上迎去。李中慧早已留上了心,一挫腕,收回长刀,腕势一沉,疾向白惜香刺去。黄山世家的武功,素以博杂见称,前一招。是武当剑派中剑法,后一招,却是昆仑派中的“凤翅撩云”白惜香短剑一沉,又向李中慧长剑上面迎去。口中却微微笑道:“林寒青伤势如何?”李中慧心神微分,手中长刀呛的一声,被白惜香手中利剑斩断。白惜香短剑疾变,出手如电,短剑向上一扬,疾向李中慧前胸刺去。李中慧疾快而退,避开一剑。西门玉霜突然踏前一步,冷冷说道:“白惜香,咱们嘣贾-裕-丝炭梢允迪至税桑俊?白惜香道:“我知道,我如不死,你西门玉霜就不敢放手在武林中造成一场杀动,你出手吧!”这两句自言自语,轻描淡写的话,却听得李中慧、皇甫长风等为之一愕。原来,三人都已对白惜香有了很深的成见,可是听了白惜香一番话后,又不禁暗自点头忖道:“白惜香说的不错,那西门玉霜唯一畏惧之人,就是白惜香,如若今日把白惜香杀死于此,从今之后西门玉霜再无畏惧之人了。”大家又生出了要阻止杀死白惜香的念头来。抬头看去,西门玉霜已和白惜香打在一起。西门玉霜手中虽同有半截断剑,但她攻势的凌厉,却如排山倒海一般,剑气纵横,把白惜香圈入了一片剑光之中。白惜香手中虽有削铁如泥的利刃,但在西门玉霜诡奇的剑招之下,显然已没有还手之力。这时,皇甫长风和金拂道长,都已经把伤处包扎好,手横兵刃,看着两人搏斗。李中慧轻轻一叹,低声对皇甫长风说道:“白惜香虽然可恶,但她此刻不能死。”皇甫长风道:“盟主说的不错。”李中慧道:“你们从旁监规,别让那白惜香死伤在西门玉霜手中。”转过身子,行到船舱一角,低声问道:“他伤得如何?”庞天化手正在林寒青前胸不住推拿,闻言抬起头来,说道:“伤的很重”李中慧急道:“有没有救?”庞天化道:“老朽正在全力施救,一盏热茶工夫之内,就可知道了。”李中慧轻轻叹息一声,道:“庞庄主多多费心了。”庞天化道:“盟主言重了。”伸出双手,又在林寒青身上推拿起来。这时,李中慧已然不太留心场中搏斗的形势,全副精神贯注在庞天化疗治林寒青伤势之上。一盏热茶工夫过后,庞天化突然面现喜色,举手挥拭一下头上的汗水,说道:“有救了。”右手伸入怀中,摸出一个玉瓶,倒出来两粒深紫色的丹丸,左手掰开林寒青的牙关,把两粒丹丸,投入了林寒青的口中,说道:“朽炼制的回生金丹,自信天下灵药,无出其右,如若这两粒灵丹,还不能使他很快的复原,林寒青的伤势就非三两月的时光,可以奏功了。”李中慧眉宇间泛现出的喜悦之色,突然间敛失不见,代之而起的,又是一层淡淡的忧郁,道:“为什么呢?”庞天化道:“老朽以本身内功,促使他重伤的心脏,重又恢复了功能,再以回生金丹,助他弱息转强,如若他伤势不重,这两粒回生金丹,立刻可使他元气尽复,如是金丹无效,那就”但见李中慧重重优苦容色,不觉间往口不言。李中慧低高接道:“说下去吧!不要骗我,就算非死不可,庞庄主也已经尽了心力。”庞天化轻轻叹息一声,道:“如是金丹无效,无法使他在极短时间内尽复神功,那就证明他内脏受到了严重的伤害,非一朝一夕之功,可以恢复了。”李中慧道:“如若他极短时间内不能恢复,就有性命之忧?”庞天化道:“那倒不是,老朽之意是说,如若他不能在极极短时间内复原,必需要半年或一年以上的时间养息。”李中挥道:“但愿庞庄主医道如神,妙手回春,能使他早复健康。”周簧突然起身,抱拳对庞天化一鞠,道:“他母亲守节半生,只此一子,如若有了三长两短,只怕他母亲也难再生人世,庞兄还得多费心力。”庞天化仰天长长吁一口气,道:“老朽已经尽力了。”李中慧若有所感的望着周簧,道:“周大侠,你知道他的身世?”周簧低头沉吟了一阵,道:“当今之世,知他身世的,不过三人而已。”李中慧道:“老前辈就是那三人之一吧?”周簧道:“但老朽已经许诺,不能泄露他的身世,这一点还得盟主多多原谅。”李中慧双目中闪动着智慧的光芒,低声说道:“他的身世,可是和剑王有关?”周簧怔了一怔,叹道:“这其间曲折离奇,牵涉甚多中原人物,老朽索有事无不可对人言的风度,但此事例外,盟主请你还是别问的好。”他说话的声音很低,但那庞天化,就在两人对面,自然是听清清楚楚。李中慧仍不死心,低声问道:“周大侠不肯明言,可是害怕开罪那剑王子?”周簧微微一笑:“昔年那剑王名气正盛之时,老朽也未曾怕过他,何况此刻?”李中慧道:“这么说来,老前辈不畏开罪那剑王,而是畏惧中原武林中同道是么?”周簧笑道:“我周某一生中闯南走北,会过了无数的高人,从未说过怕了那个。”李中慧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究竟是为了什么?”周簧道:“此事说来话长,而且和人的名节有关,盟主最好别逼老朽说了。”李中慧听他说的如此慎重,自是不好再追问了,只好闷在心头。只听西门玉霜娇声叱道:“弃去手中兵刃。”断剑一挥,迅快绝伦,拍向白惜香的右腕。白惜香手中短剑,已被西门玉霜短剑封到外门,一时间想收回实非易事。眼看西门玉霜巧快的一剑拍来,除了丢剑之外,只有拼着手腕受伤。形势迫逼,只好收腕丢了手中短剑。西门玉霜也无暇去捡那宝刃,断剑一挥,疾向白惜香的咽喉要害扫去。金拂道长大来喝道:“李盟主有话交代下来,要咱们监视西门姑娘”西门玉霜手中断剑一转,封开拂尘,冷冷说道:“你这是何用心?”金拂道长收了金拂,道:“李盟主交代贫道,贫道只好是唯命是从了。”忽觉寒光一闪,一剑直刺过来。金拂道长闪身避开一击,看那击剑之人,竟然是白惜香,想到刚才出手救她一事,不禁大怒道:“臭丫头,这是何意?早知如此,刚才也不救你了。”白惜香冷冷说道:“我好不容易,诱她轻进一招,眼看就要胜她,谁叫你从中作便了?”金拂道长道:“你明明被人逼的弃了手中宝剑,竟然这般强词夺理,哼!当真是不知好歹。”白惜香突然转眼望着西门玉霜,笑道:“此刻你胜我的信心如何?”西门玉霜凝目想了一阵,道:“我犯了轻敌躁进的毛病,那一招该你胜的。”金拂道长听那西门玉霜自己承认下来,心中大为奇怪,凝神思索起来。这时,那一在冷眼旁观的剑王于,突然举步,向舱外行去。李中慧目光一转,高声喝道:“拦住他。”皇甫长风应声而出,大跨一步,挡住了舱门口处。只听舱外边一声大喝,四五个握刀执盾的锦衣大汉,大步冲了进来,准备接应剑王子。西门玉霜颦起柳眉儿,大声喝道:“住手!”馑王子举手一挥,那些拥入船中的锦衣卫士,重又退了出舱。转望西门玉霜道:“姑娘有什么话说?”西门玉霜道:“你既是到中原争雄而来,那也不用找上嵩山少林寺,要能胜过今日在场之人,荣耀当尤在着年剑王之上。”目光转注李中慧的身上,道:“今日之战,到此为止,就目下实李而论,你虽然较强一筹,但如我和白惜香、剑王子联手合作,只怕你难有便宜可占,不如订下约期,咱们尽出精锐,决一死战。所有恩仇,一战解决,不知你意下如何?”李中慧心中暗道:“今日机会,如若错过,只怕再无杀死西门玉霜的机会了。”心中念转,还未来及答话,瞥见灰影一闪,一只怪鸟,闪电一般,由皇甫长风身侧,穿入船中,飞落在西门玉霜的肩头之上。李中慧看那灰鸟,正是西门玉霜手下那黄衣老人终日架在臂弯的怪鸟。因为此鸟形状十分古怪,一见之下,十分难忘。只听西门玉霜格格一笑,道:“李中意,我的援手,也已赶到,而且实力强大,尤在你李姑娘之上了。”皇甫长风道:“如若我们能够阻止你肩上的鸟儿。不让它飞出此舟,他们未必能寻到此地。”西门玉霜道:“不用了,此鸟带路来此,不用再返回通知。”目光转到白惜香的脸上,道:“这要怪白姑娘的疏忽了,我在登上此舟之时,已然留下暗记,只怕白姑娘未能发觉罢了。”只见白惜香双目发直,看着船舱一角的林寒青,呆呆出神。只听素梅高声叫道:“李姑娘,我家姑娘快要清醒了,可惜林相公,伤势沉重,不能说话”西门玉霜微微一皱眉头,举步直向白惜香行去。群豪只顾留心林寒青,竟然未发觉西门玉霜的举动。直待西门玉霜逼近到白惜香的身侧,李中慧才发觉情势不对,大声喝道:“快些拦住她。”喝声出口,为时已晚,西门玉霜纤巧的玉掌,已然击中在白惜香的背上。这一击蓄劲掌心,未闻得一点声息,但见白惜香身子摇了两摇,张嘴吐了一口鲜血,向地上摔了下去。皇甫长风冷笑一声,道:“好恶毒的手段啊!”长剑一探,一招“深管引龙”直向西门玉霜刺去。神判周簧也为西门玉霜暗施袭击一事激怒,大喝一声,劈出一掌。一股暗劲,直涌过去。西门玉霜突然纵声大笑,笑声中一挥左掌,接下了周簧的掌力,右手断剑一挥,当的一声,封架开了皇甫长风的剑势,身子一侧,疾快向前冲去。金拂道长金拂疾展,唰的一声“天女散花”兜头劈下。西门玉霜断剑疾起,迎向拂尘,右手四指一屈,边续弹出。四缕指风,齐齐飞出。金拂道长身子疾闪,避开前面三道指风,但无法避开第四道,只觉左臂一阵剧疼,正遭击中。西门玉霜飞起一脚,逼得皇甫长风急急收回击出的长剑。身子一侧,冲近舱门。李中慧一挥长刀追来,口中大喊道:“拦住她。”这时,西门玉霜刚好冲近舱门,剑王子听得李中慧喝叫之声,突然拔剑一挥,道:“回舱中去。”

    西门玉霜道:“未必见得。”断剑一扬,当的一声金铁交鸣,挡开剑王子的剑王之剑,双足一齐飞出,踢倒了两个挡在舱门口的锦农大汉,人已冲到甲板之上。左臀一抖,肩头上的灰色怪鸟,突然飞起。西门玉霜一提气,右手抓到了怪乌两足,借势一跃,人已飞到两掌外滚滚的江流之中。这时,周簧、李中慧,都已追出船舱。西门玉霜登萍渡水的绝世轻功,惜那飞鸟一点力量,踏波而行,眨眼间,人已到四五丈。只见她停下身子,高声说道:“李中慧,咱们早晚免不了一场决战,最好定下一个约期,一决生死。”李中慧回顾舱中,低声问道:“白姑娘伤势如何?”庞天化应道:“伤得很重。”李中慧一咬牙,叹道:“纵始蒙受母亲一顿责骂,那也顾不得了。”提高声音接道:“西门玉霜,我约定决战之地,只怕你不敢答应。”西门玉霜道:“天堂地狱,任你选择,我西门玉霜无不奉陪。”李中慧道:“黄山万松谷,你敢不敢去?”西门玉霜道:“好!久闻万松谷黄山世家之名,就算李姑娘不愿奉邀,我西门玉霜也得去观赏观赏,就此一言为定,李姑娘订下一约期。”李中慧道:“腊月初十,正午时分,我在万松谷口,恭候大驾。”西门玉霜道:“好吧!距今还有三月有余的时光,快马兼程,足够邀约帮手了。”李中慧冷冷说道:“届时,还望西门姑娘,把所有属下高手,一齐带去,咱们一下解决。”西门玉霜笑道:“好啊!大家恩怨一笔了结,也好安心过个清静的新年。”李中慧道:“就这样决定了,西门姑娘请吧!”西门玉霜道:“白惜香如若不幸而死。李姑娘请在坟墓之上,代我西门玉霜献上一束素花。”李中慧道:“黄山世家收存有起死回生灵药,白姑娘只要撑过一日夜。赶到我黄山世家,就可以留下一条性命。”西门玉霜笑道:“因愿她能够如你所言,过一日夜的时光。”转身踏波而去。庞天化望着西门玉霜远去的背影,道:“借一支飞鸟之力,能渡越浪滔江流,此人的武功,果然是作同小可。”神判周簧大步行了过来,低声问道:“盟主,可是当真要在黄山和那西门玉霜决战吗?”李中慧轻轻叹息一声,道:“除了黄山之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了。”周簧道:“只怕会堂不会同意此事。”李中慧道:“事已至此,我只好拼着受母亲一顿责骂了。”周簧沉吟一阵,道:“老朽有几句话,不得不先说明。”李中慧不答周簧之言,目光投注到剑王子的身上,道:“阁下可以出去了。”剑王子大步出舱,拱手说道:“小王此来中原,原想会会中原武林高人,但现在却是自知难敌,小王这就立刻赶回南海,报请家父,共赴黄山之约。”他似是言未尽意,双目凝住在李中慧的脸上,但却讲不出一句话来。李中慧一皱眉头,道:“你还有话说吗?”剑王子轻轻咳了一声,道:“黄山大会之期,还望姑娘替小王和家父留上一席之位。”李中慧道:“令尊一定能来吗?”剑王子道:“这倒不劳姑娘费心,家父如是不答应,小王自有让他答应的办法,但请姑娘替我们父子留下席位。”说完话,抱拳一礼,挥手对站在甲板上的卫土道:“回船去。”当先跃上大船。甲板上十数个锦衣大汉,紧随剑王子的身后,跃上大舟。李中慧目睹剑王子大船转头而去,才长长叹一口气,低声对周簧说道:“周大侠有何教言,可以说了。”周凰道:“老朽等推举姑娘出面,主盟武林,旨在对抗西门玉霜,自当是追随身后,死而无怨。不过,姑娘要回黄山世家,老朽就不便去了。”李中慧道:“为什么?”周簧道:“令尊在世之日,虽和老朽交相莫逆但老朽和令堂,却有一次很激烈的争论,此后一直未再见过,如若老朽和姑娘同回黄山世家,只怕有很多不便之处。”李中慧道:“家母恐怕早已忘怀此事,难道周大侠还耿耿于怀吗。”周簧哈哈一笑,道:“老朽旱无介蒂,顾虑的怕令堂尚未释怀。”李中慧道:“周大侠但请放心,家母这十余年,闭关静修,旱已看被尘世恩怨,决不会记恨昔年之事。”周簧轻轻地叹了一声,道:“话虽如此,但老朽昔年是被令堂当面逐客,撵下了黄山,唉!虽然事隔已久,早该淡忘,但老朽”李中慧接道:“这么办吧!周大侠请代我去邀请少林、武当、青城、峨眉四派掌门人,要他们腊月初十之前,赶到黄山万松谷去。”周簧道:“这个老朽自当效劳,不过,老朽”李中慧道:“我自会先行禀报家母,说明周大侠肯上黄山。是为挽救天下武林的劫难。”周簧略一沉吟,道:“如若令堂见客,老朽自当赶往黄山待命。”李中慧目光转到金拂道长身上,道:“道长伤势如何?”金拂道长道:“十分轻微。”李中慧道:“好!那就有劳道长传我之谕,凡是愿为武林正义效命之人,要他们在腊月初十之前,赶往黄山万松谷。”金拂道长一皱眉头,接道:“如是去看热闹的过多,不知是方不方便?”李中慧苦笑一下,道:“愈多愈好。”周簧道:“这个老朽姑娘可是别有妙策么?”李中慧叹息道:“家母修为日深,但对我们兄妹的事情,却是愈来愈不愿管,母女之情,亦似越来越淡漠了,但如赶往黄山的武林同道很多,家母为了黄山世家的威名,纵然不愿多管,也是有所不能了。”周簧道:“原来姑娘想通令堂出面。”李中慧轻轻叹息一声,道:“白姑娘如若届时不能复元,实叫我想不出还有办法能够对付那西门玉霜。”皇甫长风突然哈哈一笑,道:“令尊在世之日,亦曾对老朽说过,令堂武功,难测高深,江湖人人都知李夫人身怀绝技。但却无人见过她出手对敌,老朽等如能一开眼界,那是死也无憾的了。”李中慧道:“唉!家母为人,别说武林同道,难以测度,就是我们身子女之人,亦是莫测高深,尤其是近几年来,家兄和我想见她一次,都不容易。”周簧点点头,欲言又止。金拂道长道:“既是如此,贫道将尽我之能,三月之内,定当把姑娘之命,传播于大江南北。”周簧突然抑起脸来,长长吁了一口气,道:“李姑娘,剑王子”然住口不言。李中慧道:“剑王子怎么样?”周簧重重咳了一声,道:“最好派人知会他一声,不要他们赶赴黄山之约。”李中慧沉思了一阵,道:“为什么呢?”周簧道:“这个说来话长了,据老朽所知的一点内情,似是令尊当年曾和那剑王有过一番秘密恩怨。据说两人曾相约在一出绝峰之顶比剑,落败之人纵然不伤在对方剑下,也要跃下绝峰,跌一个粉身碎骨而死。”李中慧道:“那一场决斗,定然是先父胜了。”周簧奇道:“姑娘怎敢如此读作论断?”李中慧道:“晚辈知道先父并非是死在那场比剑之中,自然是先父胜了。”周簧摇摇头,道:“谁也没胜,如若两人之中,有得一个胜了,以令尊和那剑王的刚烈脾气,决然不会偷生人世。”李中慧道:“那是说先父和那剑王半斤八两,不分胜败了?”周簧道:“也不是,令尊和剑王,如若是以命相拼,必然会有一个死伤于对方手中。”李中慧道:“这就使人不解了,既是非要拼个生死出来,又不是不是半斤八两,何以又是个两无伤亡的结局?”周簧道:“那是因为令堂及时而到,使两人中途罢手。”语声微微一顿,道:“此事江湖上人,知的不多,除了老朽之外,只怕是无人知道。”李中慧道:“原来如此,周大侠可知道家母如何会今两人住手吗?”问这两句话时,满脸都是渴望之情,希望能从周簧的口中得到些什么?只听周簧轻轻叹息一声,道:“详细的情形,令尊未和我谈过,老朽所知也就是这些了。”李中慧沉吟了一阵,低声问道:“周大侠当真是不知道吗?”周簧道:“老朽确实不知。”李中慧仰起脸来,长长吁一口气,道:“周大侠既是不愿讲,晚辈也不好追问了。”周簧道:“老朽的看法,此事都已无关重要,重要的是盟主要设法阻止那剑王父子,赶赴黄山之约。”李中慧道:“此事如此重要吗?”周簧道:“老朽的看法如此。”李中慧道:“容晚辈想上一想再作决定。”周簧道:“一帆南下,顺流而去,姑娘如不及早阻止,只怕是来不及了。”说话之间,船已靠近了江岸。李中慧回视了素梅、香菊一眼,道:“两位姑娘可要随共同往黄山一行吗?”素梅道:“小婢等追随我家姑贩,生死不渝。”李中慧道:“那也好,有两位同行,也好沿途上照顾你家姑娘。”素梅轻轻叹息一声,欠身一礼,道:“多谢李盟主宽宏大量,不究既往。”李中慧道:“白姑娘对我武林同道,本已施过大恩,对她的生死,凡我武林中人,都该关心才是。”说话之间,船已靠岸。金拂道长道先跃登上岸,道:“贫道先走一步,传达盟主之命。”李中慧道:“道长多辛苦了。”金拂道长微微一笑,道:“盟主言重了。”转身两个飞跃,纵影顿失。神判周簧轻轻叹息一声,道:“李盟主,阻止剑王父子赴约黄山,还望盟主三思,老朽亦要先走一步了。”转身大步而去。李中慧回顾了皇甫长凤一眼,道:“由得庞庄主随行相护,人手已够,劳请老庄主传我之命,要家兄和令郎率领群豪,直奔黄山,我要和庞庄上先走一步了。”庞天化道:“林寒青、白惜香伤势甚重,必得乘车赶路,不过,这一番长途跋涉,对他们伤势妨碍甚大,老朽倾身怀灵药恐怕也只能保他一个元气不散。”李中慧道:“但得庞庄主能够使他们活到黄山,家母必有疗救之法。”庞天化道:“老朽不得不先把话说明,究该如何,还得盟主决定了。”李中慧似是已然下定了决定,当下说道:“咱们动身吧!”弃舟换车,直奔黄山。这是一段寂寞的行程,两辆兼程赶路的马车上,分卧重伤奄奄的伤者。庞天化为了保持两人元气不损,一直不敢让他们清醒,凭借着数年炉火之功炼成的灵丹奇药,保持着两人伤势不再恶化,也保持了两人半眠不醒的状态。素梅、香菊都有着一种茫茫无主的感觉,白惜香重伤不醒,使,使两人失去了一个凭借,也失去了主宰的力量。李中慧亦似有很沉重的心事,一路上很少说话。庞天化忙于林寒青和白惜香的伤势无暇说话。只有那急促的车轮声,划破了沿途的沉寂。这日,太阳偏西时分,到了黄山。李中慧当先带路,转过了两个小弯,说道:“此去万松谷。还有一段崎岖行程,马车已难登越。”目光投注到素梅、香菊身上,接道:“两位请背起白姑娘”香菊低声接道:“素梅姊姊,背着我家姑娘,小婢背着林相公吧?”李中意正感为难,既不便让庞天化抱着林寒青赶路,自己也不便背着他走,香菊自愿背着林寒青赶路,那是最好不过。当下说道:“好!那就有劳姑娘了。”香菊道:“小婢理该效劳。”挽手车中,抱起了林寒青。李中慧道:“庞庄主请断后相护。”当先向前行去。庞天化摸出一锭黄金丢向马车,手执拐杖,断后而行。行过一重山岭,已是日暮时分,听风撼万松,有如狂涛雷电看落日晚霞,映照着接天云添神彩奇丽,如入仙境。黄山七十二峰,峰峰高山云青,有如巨灵供位,霞光云气,环峰弥起,统丽夺目中,一派庄雅肃穆。李中慧回顾了二婢一眼,低声问道:“两位姑娘大伤初愈不久,走的可累吗?”素梅用衣袖拂试一下头上的汗水,道:“婢子们还可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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