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的时候折腾是有点狠,哪怕萧然在他怀里颤抖着哭求都没让林晰的力道缓缓,只是后来萧然抽噎的声音越来越小,身子越来越软,林晰的动作才不知不觉温柔下来,即使这样,最后萧然也是在情事中直接昏在他怀里,不发烧就怪了。这场大病,恐怕除了身体上的原因,更多的是心理。
但要说一场高烧就可以让萧然逃避现实中的一切也不可能。萧然看着身形单薄,体质好着呢,从小到大都没灾没病的,一场发烧就能把人烧垮了?何况,林晰可以请最好的医生全天24小时监护,可以请到最好的营养师调配餐饮,区区一场发烧还能把人怎么样不成?
于是,断断续续烧了三天四宿,萧然的体温最终还是稳定下来了。
萧然从昏睡中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都是酸的,大病一场躺得太久。此时正是清晨,房间里遥遥的一侧的落地窗半开着,外面的风吹得纱帘直飘。不知道是不是昨夜下雨,萧然分明的闻到了一股清香的泥土味,还有窗口唧唧喳喳的欢快鸟鸣声。空气不热不燥很是舒服。轻轻在被子里蹭蹭,柔软的棉布让萧然感觉很舒服,身体提不起劲儿有点无处着力,但半梦半醒的,萧然又觉得自己仿佛悬空在云朵里。
在被子里赖了一会儿,萧然从睡梦中更清醒几分,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看清自己睡的是雕花四柱床,透过纱幔看到棚顶上的西方油画彩绘,壁角线上的石膏雕纹,一切一切都那么陌生。萧然眨眨眼,有些搞不懂今夕何夕的感觉。
萧然习惯性的踢踢被子,却不小心踹到什么,扭过头,林晰睡在他身边——萧然看了一眼就转回来了,没当回事,毕竟这一个月他天天与林晰同床共枕,都习惯旁边有这个人了……呃,萧然慢半拍忽然身子一抖,这才回过味想起了这几天的波折,想起了那天林晰的忽然出现,还有……心头攥紧的同时,还没待萧然开始有动作,林晰这时也醒了,眼没睁就伸手过来,把人捞进怀里,亲亲额头,“呃,不热了……”不烧了?林晰一个激灵,马上清醒。
望着那双再没睡意的眼睛,萧然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警醒着,身体条件反射的往后瑟缩,却被林晰牢牢的困在原地。“乖,让我看看。”林晰摸摸萧然的额头,又探探他的脉搏,嗯,果然不再跳那么快。林晰满意的亲了萧然一下。“你先别起,我叫医生来,这两天按照营养师订的食谱吃饭,不许再把肉挑出去……下巴都尖了。”林晰临起身前捏捏萧然的脸颊,大病一场,确实瘦了很多。
萧然缩在被子里没敢动,看着林晰披着晨褛离开的背影,萧然心里有些茫然,更多的是惴惴,刚刚林晰的态度好像从前,可是萧然没忘自己是逃跑后被抓回来的,也没忘当时林晰猛然出现在门口时那种眼神,还有那顿鞭打,更没忘林晰把自己绑在床头……那一下下发了狠的撞击让萧然想起来都忍不住害怕战栗……可是今天早上看林晰的态度,好像那些经历都是他做梦的一样。
医生很快就来了,很快检查完毕,开了一个让萧然多喝水,注意运动,营养配餐、小心着凉的病后保养处方就带着助手离开了。然后营养师到了,很仔细的询问了萧然的饮食习惯,开出了一日三餐的食谱,既顾及到病人的口味喜好,又不会惹怒雇主。
这么一直折腾到萧然在床上吃过早餐,吃过午餐,睡过午觉,等下午的时候,才终于获得准许,可以起床了。萧然想去洗澡,可惜病后的四肢无力让萧然刚下床迈出第一步就险些跪坐在地上,尽管林晰当时并不在场,但第二天,萧然身边多了位高壮的男性护理员,还有一位中医按摩师……
如果说萧然之前在林宅的时候,过的是少爷的生活,有厨师、有保镖、有仆人围着他转,那么现在过得就是王子一样的生活,住在城堡里,除了厨师、保镖、佣人全天候的围着他一个人伺候之外,还有营养师、按摩师和健身教练。
吃一顿饭先后有八个人伺候,去院子里散步还带提前清场的,萧然不知道是怎么个清场法,反正当营养师建议早上出去散步之后,萧然身边的保镖立刻消失了俩个,过了一会儿之后,就有人安排了既定路线陪萧然在外面散步。当然,沿路的景色都不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一看就是专业园艺师打理的,左边一片玫瑰园,右边一个喷水池,左边一个洋亭花伞,右边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榕树……一会儿曲径通幽,一会儿豁然开朗,反正挑不出什么毛病,就品味来看,一点不像黑社会流氓团伙的老巢。
这地方很大,萧然举目四扫,找不到一点方位参考物,一路走了十几分钟,别说公路没看到,连汽车轰鸣和喇叭声都听不见一个。萧然猜想自己一定是在一处宅院深处里转,是很大很大的那种庄园型宅子。萧然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像这种庄园类的别墅他也曾经跟父母拜访过几家,这种宅子有树林、有草地、有花圃、有喷泉他一点不奇怪,可这里,这里怎么还有湖呢?不是架一座小桥就能跨过去的池塘那种,真的是湖,早上薄雾之下甚至连对岸都看不真切的那种湖——他到底被带到了一个怎样的地方?
15、家规第二条...
“别没事儿往湖边跑,这几天下雨,那里水汽重,你发烧才刚好。”晚饭时分,大约有人跟林晰汇报了萧然这几天的活动状况,林晰如此开口嘱咐,然后示意佣人把新鲜的甲鱼汤端给萧然一盅,“赶快趁热喝了。”
这东西驱寒滋补,林晰特意吩咐厨房给萧然弄的。至于顺道沾了太子爷的贴心关怀、正捧着汤碗咕噜咕噜灌的某些闲杂人等,林晰懒得理他们。
萧然接过煲盅,轻道一声谢。如履薄冰过了这几天,见林晰对他的态度确实一如往常,萧然渐渐也不再那么草木皆兵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生病的缘故,林晰做那事的时候温柔了许多,也许,这就叫‘有对比、于是有差距。’林晰这几日的温柔手法让萧然渐渐对他做的那事少了抵制心里,虽说不至于迎合,起码心里是那道坎低了不少。
也许这就是林晰的目的。
从一开始完全不被萧然身心接受的强迫交欢行为,到短短一周之内让萧然的身体习惯接受,到让他适应欢愉,到如今萧然对林晰的温柔手法都开始心怀感激了。
萧然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身心历程的变化,因为他现在正忙着努力遗忘那段噩梦般的经历,然后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这种性子往好的说,可以夸他能屈能伸,识时务,或者更深一点还能说忍辱负重什么的;但往现实点说,便是鸵鸟心态了!
但并不奇怪,对么?
萧然是他父母的老来子,说从小到大一路被娇养过来的一点也不为过。他没受过风雨,也没经历过挫折,简直就是长在温室花房里一株珍贵花草,哪里见识过林晰这等丛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