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着
湮沉沉心中一咯噔,真的有这个人?!
“也不算认识吧,他只是我小时候的邻居,只是后来搬去美国了,现在好像是肿瘤外科的专家。”
“他的确是我们华人的骄傲呢,年纪轻轻就这么有作为,当初我选择上史丹佛大学也正是因为有他在那里。可惜我前脚刚进去,后脚他就毕业了,不过我们有华人自己的小圈子,经常一起喝酒,Ivan前辈也来过几次,倒是没怎么听他说国内的事呢。”
真听他说了就见鬼了!
原来孟懿卿这个人不是赵恒胡撰的,而是真的存在,所以当初秦东明和陈浩然要调查他的身份,才没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孟懿卿也许小时候真的是她的邻居,后来搬去美国了,只是两家人的关系并没有那么熟而已,赵恒占了他的身子,巧用了这一段因缘,给所有人编造了一个假象。
“他现在过的好吗?”
“其实我这次回来,跟他也有很大的关系。”说到这里,许默的神色驀得变沉重了,“不久前,他在医院值班时遇袭了。”
“什么?!”湮沉沉惊吓。
“他被人用刀刺得面目全非,全身上下的皮肉几乎没有一块是完整的,脑部也受到了重创,院方抢救了好几天,都没抢救过来。”
湮沉沉脸色渐渐苍白,“那……他、他、他不是……”
许默笑了笑,“还好,本以为他真的不行了,连院方都下了好几次病危通知,结果前几天他竟然奇迹般的又有了生命迹象。只可惜,他到现在也没醒,专家说以后很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说到这里,许默眼中就露出沉痛的神色,“可惜了,原本前途无量的一个人……他父母也是伤心过度,一下子老了好几岁,他们大概是不能接受儿子变成植物人的事实,居然开始求助于鬼神,也不知道听信了谁的话,人之所以会变成植物人,是因为灵魂出窍,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可以尝试着喊喊魂……咦,沉沉你怎么也哭了?”
“……”
她哭了吗?
湮沉沉急忙用手去抹眼睛,竟然真的摸到了一片湿儒。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流眼泪,就是听他遭遇不测,心里就如同针扎一般的开始难受。
从刚才湮沉沉主动问他孟懿卿的事起,许默就懂了她的心思,他体贴的给她抽了一张纸巾,道,“你也别太难过,Ivan前辈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本来我是想等那边情况再好转些回来,但受伯父伯母所托,找一件东西所以就提早回来了。”
“什么东西?”
“我也并不是很明白,他们说喊魂需要媒介,才能引导迷失的魂魄回魂,这个媒介必须阴气很重,但又不能是邪物,而且与失魂人息息相关的东西才行,Ivan前辈一家从小就去了美国,身边自然是没这些东西的,所以他们才让我回国的时候,去他们老宅找找看。”
“沉沉你既然认识他,那可否能帮忙一起想想,他们家以前有什么东西是符合这样的条件的?”
“这……”湮沉沉有些心虚,她对孟懿卿这个人的认知,不过来源于赵恒给她编造的一段幻觉,其实她压根就没见过真正的孟懿卿,哪里又能知道小时候他如何?
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知道了真的有孟懿卿这个人存在后,她的心底仿佛打开了一扇门,逐渐变得通透明亮起来,隐隐约约觉得,她好像该知道些什么才对。
“许大哥,对不起,小时候的事我有些记不得了,你说的那个什么媒介,我也没有印象,但是我也会尽力帮忙找的。”
“你真是个好孩子。”许默深深地望了一眼湮沉沉,欣慰笑道。
他哪里会不知道,让人找这样一件东西谈何容易,更何况他这个学医的,对鬼神这些东西并不信任,他之所以会答应,也不过是看那两个老人家实在过于可怜罢了。
两人正准备商量接下来的事,这个时候许泱泱上完厕所回来了,她见湮沉沉红肿着两只眼睛的模样,好奇道:“怎么哭了?哥,是你惹得她吗?”
许默失笑:“哪里能,你别乱猜。”
许泱泱将信将疑,又望了湮沉沉一眼,沉沉赶忙摇头。
于是她就有些生气了,面色不好的往座位上一坐,道,“你们讲什么悄悄话呢,瞒着我,我要闹了啊。”
许泱泱本身长得冷艳,拉下脸就能将人唬得一愣二愣的,平时用这招百试不爽,但是到了许默跟前,就彻底失效了。
许默就像一个温和的吸水海绵,任许泱泱发多大的脾气,都能无止境的全部包容吸收,他又摸了摸她的头,宠溺道:“小孩子,你不懂。”
结果他这一句话,彻底让许泱泱炸了毛,她最不甘的就是许默老是拿她当小孩子看了。
“哥,我都二十三了,不是小孩子了。”
面对她的控诉,许默淡淡一笑,没有接话。
天渐渐黑了,湮沉沉回到自己的小区,已经将近午夜十二点。
她整晚都在想孟懿卿的事情,走路走得有些漫不经心。
如果真如她猜测的,赵恒占了孟懿卿的身子,那么真正的孟懿卿就会被排挤出去,生魂游荡在外,时间久了,是会被阴差带去地府的。
这段时间,她看了一些书,知道魂魄一旦去了地府,那么就意味着这个人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了。
但是许默说孟懿卿还未死,那就说明他的魂魄如今还尚在人间——
他究竟是不是他呢……
湮沉沉抬头望了望夜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今晚的夜,有些沉,暗得连月色都看不见,湮沉沉静静站了一会儿,就打算继续往家里走。
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她面前来了一个人,就站在她两步远的位置,她一个没留心,撞了上去。
“哎呀。”对方有些高大,湮沉沉反被撞得倒退几步,她揉着发疼的额头,道,“抱歉啊。我刚才没看路。”
那个人一动都没动,带着大大的鸭舌帽,身穿一身环卫工人的制服,鸭舌帽下的面容不是很清晰,听见湮沉沉的道歉声,他突然裂嘴笑了笑,嘶哑的声音从他嘴巴里吐出。
他说:“没关系。”
这声音……
湮沉沉有些熟悉,莫名的心凉,待到她抬头欲看清对方时,就被他捂了嘴巴,以常人难以达到的一种速度,拖进了一旁的草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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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哈,前两天出差了,下午才回到家,然后又弄了一下午的电脑,晚上才有时间静下心来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