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荣启舟喝了酒,许衡雅为了行车安全还是自己坚持着把车开到了回程路上有民宿区的地方。车子慢慢停下,她后腰的酸胀和小腹的坠痛已然逐渐加剧,难受得她不愿意再多说话。
荣启舟自然看出她不舒服,没有多问便赶紧下车进了民宿里询问。
等他回到车旁的时候驾驶位上的许衡雅已经难受得蜷在座椅上五官扭曲地皱着一张脸。见他手里拿着两包卫生巾,她逐渐发白的脸上挤出一点感谢的笑意:“谢谢……”
她伸手要去拿,身子才往外挪了一下,荣启舟已经直接弯腰将她整个人抱起,按着刚才前台给他指引的方向,抱着许衡雅进了他刚刚订下的最后一间家庭亲子套间。
许衡雅尽量撑住去浴室里收拾了一下,好在这个民宿物品准备得齐全,除了浴袍,还提供了一次x的内k,她简直像是遇到了救星——按周期算它应该是下周才到,谁知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提前了!
等她出来的时候,出去了一会儿的荣启舟正好回来,见她蜷躺在沙发上休息,便赶紧将从前台要来的生姜与红糖拿进了套间里的小厨房。不多一会儿他便煮好了一锅红糖姜水,端着碗坐到了许衡雅身边:“来,把这个喝了,能舒服一点。”
许衡雅早就闻到了红糖姜水的味道,她尽力爬起来,接过他递来的碗,语气也有些蔫蔫的:“你怎么知道这个?”
荣启舟见她这样难受,虽眉头微蹙,但声音还是平和:“我妹妹小的时候也这样,后来她倒没这么不舒服了。”
许衡雅一边喝一边嗯了一声,随后靠着床头歪着身子休息。
“你先休息,我去洗个澡。有什么不舒服就叫我。”荣启舟瞧她此刻带着淡妆的脸亦能看出面se不好,知道她一定是极为难受,想到自己身上还有些淡淡的酒气,于是决定先去洗澡,冲掉这身或许会让人不太舒服的味道。
等他洗过澡出来,只见这丫头侧蜷在沙发上,一副被ch0ug了jg力的样子,双眸闭着,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
荣启舟轻步走过去,语气像是在哄小孩:“好一点了吗?”
许衡雅缓缓睁开眼,有气无力:“难受……”
于是荣启舟继续哄小孩:“歇一会儿再洗澡?还没卸妆呢。”
许衡雅听完随即像小孩似的哼唧了一会儿,大概意思是这么难受的时候还有这么多事情要做,真是讨厌si了。
荣启舟好脾气地瞧着她,随即进浴室找到了房间里提供的卸妆油和化妆棉,随后拿着它们坐到了许衡雅边上,很轻柔地把她的脑袋轻轻扶起来,枕在自己的腿上。
许衡雅瞧他手法熟练地将卸妆油浸透的化妆棉轻柔地敷在自己眉眼和脸上,心下更加诧异:“你怎么连这个都会?”
荣启舟语气还是温柔:“以前照顾我妹妹,学了很多nv孩子要懂的东西。”他说着,忽然轻轻一笑:“你瞧,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许衡雅被他这语气逗得轻轻一笑,闭着眼睛感受他暖和的手温和轻柔的力度。荣启舟垂眸瞧着她,卸过妆后的皮肤仍旧g净没有什么瑕疵,皮肤触手微凉,但十分柔软。有那么一瞬间他的手就想停在她脸庞,想要很轻很轻地,极其ai惜地,缓缓抚0着。
“好了。”没多久他便替她卸妆完成,“去洗澡吧,洗完澡好好休息。”
于是许衡雅挣扎着起来去浴室洗了个热水澡,尽自己最大的气力穿着浴袍走出浴室,便一头栽进了离她最近的柔软小床上。
在厨房将剩余没喝的红糖姜水放进冰箱的荣启舟听见外间的动静,知她出来了,便走过去察看。只见这丫头裹着g发帽便躺倒在了床上,当即出声叫她:“怎么sh着头发就睡觉,小心头疼。”
许衡雅实在是快没力气了,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声音听着也瓮声瓮气的:“不想动了,难受……”
荣启舟瞧着她这幅难受的模样,无可奈何地叹口气,而后去浴室找到了吹风机,又到她床头坐下,好脾气地将她上身揽起,解开她头上的g发帽,也不介意那头发还没g透,就这么让她枕在自己腿上,而后打开吹风机耐心地给她吹着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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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章写得我好磕荣启舟,救命~
感受到头顶的暖风和他指尖温柔的力度,难受和困意交叠的许衡雅简直睁不开眼睛,强行睁了一会儿抬眸看了看荣启舟洗过澡后还有点凌乱的头发,还有他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软软的声音透着困意和疲惫:“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荣启舟闻言轻轻笑:“我也没想到有一天还得照顾你这样的小丫头。”
在吹风机的暖风和呜呜的动静里,困意愈浓的许衡雅眼皮一阖便睡了过去。荣启专心地给她把头发吹g,终于完工的时候,却发现腿上这小丫头好像已经睡着了。
“许衡雅?衡雅?”
荣启舟轻声叫她,面前的人丝毫没有回应和动静。他忽然定眸瞧着她,虽然知道不合适,但还是没忍住,伸出手,用他的大拇指极其轻柔地,从她一侧的眉头,顺着眉毛的方向缓缓抚向眉尾,最后到达太yanx。
这丫头长得确实好看,极其出众的好看。可她从里到外都透着一gu子清澈单纯,丝毫没有自恃美貌而睥睨众人的高傲,也没有半点利用美貌的心机与手段,她更像是被全家人ai宠的一只猫咪,撒娇也好机灵也好,都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疼惜。
第二天起来许衡雅还是一脸苍白有气无力的状态,荣启舟知道nv孩子痛经确是十分的痛苦难熬,看她这样的状态也确实不好叫她挪动,何况她一个小姑娘大半夜同自己这个非亲非故的中年男人在山边的民宿里开了间房,这事儿传出去是个人都会忍不住多想,好在又是周末,这丫头没有课,自己这边也不必非去公司不可,于是一早便去前台续了房,又出门在本地村民那儿买了些新鲜的食材,故而等许衡雅一觉起来的时候,便闻到了屋子里有饭菜的香气。
“沙发上有衣服,去换换吧。”
一大早他便差了冯骁去距离他们相对最近的荣安霓名下的一间服装工作室取了几套衣服来,有给许衡雅的,也有自己穿的,还特意让他去买了一套nv式的睡衣——当然,以冯骁这么多年g老板助理的经验,他自然知道不能对外多说,即便对方是荣总的亲妹妹;而自己也不会多问,毕竟涉及老板的个人私隐,他还是不要知道那么多为好。
但是人就会有好奇心,自多年以前荣总跟他即将订婚的未婚妻告吹以后,他身边就再没了ai情的痕迹,如今甫然出现了点桃花的影子,作为助理,冯骁自然也不会真的毫不关心。只是荣启舟亲自出了民宿取的衣服,他并没有瞧见到底是谁跟荣总待在一起,但他知道昨天自家老板去了半山上那个庄园参加婚宴,而这民宿的位置就在他从庄园返程的唯一道路上,难不成是……在婚宴上和哪个客人看对眼了?只是就一个婚宴的时间,他们俩就能到民宿里开房?这是多么电光火石gangchai1iehu0啊……可荣总,不像是这样的人啊……
这一头的许衡雅也有些意外,她没想到在自己睡觉的这个早上,这人竟已经做了这么多事情。
袋子里的裙子倒是尺码合身,她换了衣服出来,荣启舟便将一个碗放在了餐桌上。许衡雅走过去瞧,见红糖生姜水里今天已经加上了红枣酒酿和j蛋,她拿起勺子尝了一小口,甜甜的,热热的。
“你去买菜了?”若说生姜红糖是昨晚上去前台那里拿的,那这红枣、酒酿、j蛋还有厨房里的一兜子蔬菜可不像前台能给的。
荣启舟关了火,将锅里的面装入碗里,同时回答她:“嗯,这附近有采摘园,也有零卖蔬菜的村民,早上就去买了点。”
他说着,便把一碗盛好的菠菜猪肝面端到许衡雅面前:“吃饭吧,难受了一晚上,这会儿该饿了。”
同样也换了身休闲衣物的荣启舟此时此刻站在厨房里,身上的烟火气完全冲淡了平日里他作为一个杀伐决断的老板身上的沉冷气质,没有刻意修整的头发散乱得恰到好处,看起来也更居家了一些。
削了皮切好块的水果也端到许衡雅面前,他们俩一同坐在餐桌前吃饭,一切的一切都不像是两个还不算非常熟悉的人,更像是在一起的家人。
吃过饭许衡雅抱着抱枕窝在沙发上,从客房的电视里找了部纪录片打发时间,而荣启舟则在收拾厨房。饭后正是易困的时候,许衡雅身上本也不大舒服,就这么看着纪录片,越看越觉得眼皮逐渐沉重,身子逐渐歪在沙发的扶手上,简直要睡过去。
“秀姨,我想喝水。”见电视画面中溪水清清,饭后的许衡雅也不由觉得有一丝口渴,混沌的脑子本能x地唤了一声。
荣启舟在厨房里刚收拾完,仿佛听见外间好像有声音,却没有听清。于是他停下动作等了一下,没有动静。而后g脆转身走出厨房,刚想问她怎么了,却听见沙发那头传来小姑娘瓮声瓮气但却软软的带着一点撒娇意味的声音:“秀姨……想喝水……”
唇角极难察觉地扬起了一点点弧度,荣启舟仿佛想起荣安霓小时候特别黏自己的样子,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随即走回厨房去拿她放在餐桌上的水杯。
却不想这几十秒的功夫,他再走到沙发边,刚刚还在要水喝的许衡雅已然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将水杯轻轻放在茶几上,荣启舟纠结了一下是给她找个毯子过来盖一下,还是将她抱回床上去。最终是怕她这么歪着睡晚些起来会脖子疼,还是决定将她抱回床上去。
许衡雅本就刚睡着,他这一动,她便醒了,只是眼神并不清明,带着些浓重困意下的涣散。
“睡吧。”荣启舟声线温柔,亦是极轻地将她放进了被窝。许衡雅眼皮沉重地看着床边这个休闲而温柔的男人,一点点懒懒的鼻音也显得更加娇柔可ai:“谢谢。”
荣启舟纠结了一下,终是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额前的头发,声音也放得很轻:“好好休息。”
这一个动作不知为何竟让许衡雅觉得无b的安心和踏实,她便在被子的柔软和他在身边的莫名安心中闭上眼睛进入了沉沉的睡眠。
下午醒来时仍旧是闻到了屋子里飘着一gu做饭的香气,她从被窝里爬起来,循着香味往厨房走,见灶上炖着汤,闻着像是j汤的味道。
在露台看文件的荣启舟听见她起来的动静,于是放下笔记本进了屋。见她站在厨房门口,便道:“还得炖一会儿,要炖久一点,汤才香。”
许衡雅jg神还是恹恹,虽然是感叹,但刚刚睡醒的声音也还带着些有气无力:“你怎么什么都会呀。”
荣启舟闻言抬眉:“昨天晚上你已经说过了。”
见露台的桌子上放着一台笔记本,许衡雅大概知道他是在办公,因而心下有些抱歉:“你这么忙还得照顾我,实在是麻烦你了。”
荣启舟正要说话,床头柜上许衡雅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鉴于距离,荣启舟直接大步过去帮她取了过来,自然来电人谢抒原的头像照片他自看得一清二楚,更是莫名地觉着谢小圆这个备注无b地扎眼。
许衡雅接起电话没说两句便麻利地拒绝了对面的邀请,电话那头的人倒也不磨叽,知道她身t不大舒服,便也不再多说。
荣启舟本不是八卦的人,只是听她与那姓谢的小伙子如此熟稔的语气,还有那个一看便是关系很好的备注,让他莫名其妙地有点想要探个究竟:“耽误你了?”
许衡雅闻言,以为他是指这里离市区太远不便她赴谢抒原的约,便摇头道:“我难受,真的不想去。”
“他不生气?”
“他g嘛生气?”许衡雅疑惑地蹙眉,“我每次痛经痛得si去活来他又不是不知道,以前他还给我带过什么含铁的软糖,我这些情况他都清楚。明天下午的思政课他还问我要不要帮请假呢。”
说起这个,许衡雅忽地又想起月底的音乐会,于是又心怀期待地再问了他一遍:“月底我们乐团在城市音乐厅的演出,你去吗?”
这一次荣启舟的确仔细地想了想,是真的没办法给她一个准确的回复:“不好说,月底有些安排还没有最终敲定,不知道到时有没有空。”
“噢。”见他思考的神se认真,许衡雅便明白他这回没有在敷衍自己。只是这种并不确切的回答,让她心里的失望像藤蔓一般顺着心里的某一个点,一下一下地,慢慢就爬满了整个心房。
只是音乐会真的到来的那一天,纵然知道他大概率不会来,但许衡雅心中仍怀有期待。果然直到整场演出结束,她始终是没有见到他的半点身影或者收到他的一条消息,演奏时的专注劲儿一过,她心里的失落又宛如藤蔓般慢慢爬了上来。
也没心情换衣服,她现在只想回家,于是只将包里的披肩往身上随便一裹,背着自己的琴盒便兀自离开音乐厅要回家。
深秋的夜晚已经有了明显的凉意,将近十点的音乐广场上也不复夏季时的热闹,且最近音乐厅也没有什么剧目在上,宽阔的广场边甚至连车也没有停几辆,显得宽阔空敞,配着这凉风只觉得冷冰冰的。
这夜风吹得许衡雅脖子一缩,当即x1了x1鼻子,随即抬手将身上的披风再裹得紧了些,往出走的脚步也不由得再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