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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犬(44)

    

家犬(44)



    安格斯早晨醒来第一件事,便是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地找莉娜送来的那封信。

    莉娜派人送信来时奥德莉正昏迷不醒,安格斯魂都跟着散了,收了信转头就不知道扔到哪去了,如今找起来实在麻烦。

    他甚至连当时信是不是交到他手里的都不记得了。

    但信这种东西一般不会经仆从之手,安格斯这几日又只在奥德莉房里呆过,想来只可能丢在了这。

    于是早上守着奥德莉喝过药,屋子都快给他翻烂了。

    今日秋高气肃,奥德莉闲着无事,靠窗坐在椅子里晒太阳,见安格斯满屋子地转,手里的账簿也不看了。

    她好像并不在意信被弄丢了,像观一出有趣的木偶戏似的,盯着安格斯团团转的身影不眨眼。

    等安格斯明显找得不耐烦了,停在屋子中间皱着眉努力回忆,才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安格斯下意识偏头朝奥德莉看去,见她眉欢眼笑,手里的账簿下垫着一张黄叶色的牛薄纸,薄薄一张夹在她指缝中,赫然就是奥德莉要他找的信。

    安格斯这才明白过来,他被她的小姐戏弄了。

    这信是女仆今早打扫房间时捡到交到奥德莉手里的,只是安格斯那时在沐浴,并不知情。

    等他换了身衣服回来,奥德莉早已将信看完了。

    说是给她的信,不如说是写给安格斯的。

    信中问他奥德莉情况如何,又说宫廷里的消息她会留意,若他需要帮助,尽管派人找她。

    眼前,见奥德莉眉眼笑得疏朗,安格斯也不生气,反倒神色有些愣怔地看着她。

    他已经好久没见他的小姐这样笑过了,以至于他都快忘了他的小姐本就热烈张扬,是贪玩爱逗弄人的性子。

    不然也不会在角斗场背着众人唾骂将他买下来。

    他刚跟在她身边时,身板还没有她高,无趣又死板,像块木头似的,

    奥德莉那时就喜欢拿他取笑,看他一脸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总能让她心情愉悦。

    奥德莉笑了两声,突然停了下来,似是不小心扯到了伤口,抬手捂住了胸口。

    安格斯神色骤变,大步朝她走过来,屈膝蹲下,想也没想便动手去解奥德莉的衣领。

    洁白纱布浸了药,牢牢缠裹在软腻白净的脂肉上,皮肤上都压出了红痕,好在并未见血。

    奥德莉敞开双臂,掌中虚虚握着账簿,任安格斯着急忙慌地扒开自己的衣服,面色担忧地检查完,又动作轻柔地替她将衣襟掩得严严实实。

    他替她系着裙上绳带,低声道,无事,伤口没有裂开。

    声音很轻,也不知道在安慰奥德莉,还是在安慰自己。

    他是真被吓怕了,想来奥德莉只是笑几声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却还是胆战心惊,唇角都抿得发白。

    他神经紧绷了几日,奥德莉没好全,想是根本不得放松,昨夜也睡得不深,中途惊醒了好几次。

    醒来就什么也不做,奥德莉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见他撑在她身上低头看着她。

    身后一弯秋月悬上窗棂,浅透月光薄薄洒在他身上,眼眸又深又亮,像是在看一个意外落怀的梦。

    和此时看她的神色几乎一模一样。

    奥德莉低头看着他,手指轻轻抚过他的眼角,这么多年过去,算算时间,安格斯也过而立之年,可无论身材或是面貌,怎么看都像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

    只是携着一身伤疤,周身气质又太过阴冷,如今耳边又添了白发,晃眼一望,让人不觉得是个年轻人。

    奥德莉放下手里的东西,仔仔细细凑近了去看他脸上的纹路,叹道,你如今三十岁有余,怎么却一点不见老......说着,手指从他眼角慢慢滑到唇边,竟连条皱纹都见不到。

    安格斯耳朵里像是只听见了三十岁有余这几个字,面色一下变得有些僵硬,动了动嘴唇,又闭上了。

    奥德莉挑了下眉,你这个表情,让我觉得我是在骂你。

    安格斯用嘴唇在她纤细的手腕上轻轻蹭了一下,没有,小姐。

    这其实怪不得他,奥德莉之前生气时,不是没说过他年老又丑陋这种话。

    虽然那时他没什么反应,现在看来却也并非不在意,反倒记得十分深刻。

    奥德莉知道他这一身伤源自何处之后,哪还见得他这副表情。

    她看了他好一会儿,忽然问道,城主从你这取走的代价是什么?

    安格斯一愣,抬头对上她蓝色双眸,像是十分惊讶于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然而他并没有反问,只轻轻地摇了下头,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奥德莉用手指轻轻碰了下他右眼缠着的黑布,追问道,是这只眼睛吗?

    她曾仔仔细细观赏过安格斯那双漂亮的异瞳,也抚摸过他空洞柔软的眼眶。

    他身手不凡,除了他自己,奥德莉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人能将他的一只眼睛生生给剜走。

    痛吗?奥德莉问他。

    一想到在自己死后的这些年里,安格斯一直满怀希望又绝望地在等她,奥德莉便心头酸涩。

    她心疼的眼神看得安格斯喉咙发紧,柔软的唇瓣隔着黑布落在他眼皮上,长密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他声音嘶哑,已经不痛了,小姐。

    气氛温柔而缱绻,安格斯喉结微动,轻轻握住了奥德莉的手,正欲含住那红润的唇瓣,却听见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像一头小鹿在长廊上欢欣地蹦哒,咚咚咚跑近,停在了门口。

    安格斯皱紧眉,果不其然,下一秒房门就被人敲响了。

    奥德莉一愣,直起身,准备出声让外面的人进来,却见安格斯还昂着头眼巴巴地看着她。

    她无奈,复又低下头含着安格斯的嘴唇,舌头熟练地钻进他的唇缝,勾着他的舌尖不轻不重地吮了几下,安抚道,好了,去开门......

    房门缓缓打开,安格斯一袭黑衣站在门后,低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门外的安娜。

    安娜听说奥德莉已经醒来,化形后饭也没顾得吃一口便跑了上来。

    她没想到开门的会是安格斯,此时骤然对上他的眼神,顿时吓得腿都软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安格斯这样看着她,却是不自觉收了笑,换上一副得体的姿态,结结巴巴地问道,管、管家先生,夫人醒来了吗?

    安格斯看她的眼神如同在看死人,声线冰冷,醒了。

    说着,人却直直杵在门口,没有要让她进去的意思。

    安娜心里直打鼓,眼角瞥见安格斯唇上那一抹水光,顿时脑海警钟敲响,这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好事。

    她一时不知该走还是该留,直觉告诉她现在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然而她又实在是想亲眼确认夫人安然无恙。

    安娜?屋中传来奥德莉的声音,打破了两人间诡异的气氛。

    安娜听见奥德莉有些虚弱的声音,眼眶一下就湿了,踮起脚尖从安格斯肩头探出个脑袋往里张望,是我,夫人......

    说完,怯怯地看了安格斯一眼,又把脖子给缩了回去。

    让她进来。奥德莉道。

    安格斯扫过安娜发红的眼睛,这才侧身让她进了门。

    安娜跟在安格斯后面走进去,看见坐在窗边的奥德莉时,眼眶里的泪水一下就包不住了,瘪着嘴一颗一颗往外掉。

    她这两日历经生死,没想还能活着,醒来时初化兽型,脑海里多了许多不属于她的记忆,一时又惊又怕,生怕被庄园里其他人发现了自己怪物的身份,只能可怜巴巴地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安格斯虽对奥德莉说是让安娜休息养伤去了,实际和关着她差不多。

    他眼里除了奥德莉谁也看不见,自然也分不出心思在安娜身上,只让人每天替她送去大量吃食,留下一句什么时候化了人形,什么时候才能出门。就不见了。

    安娜凭借本能靠着自己一点点摸索才学会藏起犄角尾巴,现在一哭,额上两只角又开始往外冒,那双鹿眼般的眸子此刻也化作了竖瞳。

    安格斯没什么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心里正烦,作为年长的同族,人模人样地站在奥德莉身边,也没有要提点她两句怎么把犄角收起来的意思。

    安娜不大好意思地捂住了眼睛,抱歉夫人,我现在还不太会控制......

    她又抬起另一只手捂住两只冒尖的角,它、它们老是胡乱动......

    奥德莉朝她伸出手,面不改色地诋毁着安格斯,无事,莱恩管家刚开始也这样,尾巴和角动不动就往外跑。

    安格斯忆起自己在奥德莉面前露出尾巴和角的那些画面,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用尾巴缠着他的小姐干过什么,闭着嘴没出声。

    安娜走近,奥德莉先看了看她脖颈上的伤,才三日,已经痊愈了大半,只剩小小一道粉嫩疤痕。

    奥德莉看着眼前这个不过十四五岁的小女孩,掏出手帕轻轻擦去她的眼泪,由衷道,我很高兴你还活着,安娜。

    安娜像是个没尝过甜头都小孩,听见奥德莉的话,吸了吸鼻子,连额角都捂不住了,尾巴不自觉从裙子下钻出来缠着奥德莉的小腿,哭得直打嗝。

    安格斯瞧见那条尾巴,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奥德莉倒不在意,她揉了揉安娜的脑袋,又碰了碰她尚显稚嫩的犄角,别哭了,哭坏了眼睛怎么办。

    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小又刚化形的原因,那对犄角冰冰凉凉,不比安格斯的坚硬,触感有些软,奥德莉不由得多揉了两下。

    安格斯看着眼前这一幕,脸上瞬间阴郁得如罩了黑云,额边黑色麟片都冒了出来。

    他面不改色地叫了奥德莉一声,小姐,莉娜夫人还不知您醒来的消息,要回信给她吗?

    奥德莉点点头,自然,手里却上瘾似的捏着安娜嫩生生的角,道,帮我备好纸笔,我待会儿回给她。

    身后一片沉默。

    奥德莉没听见回答,有些疑惑地回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安格斯垂眸看着地板,听见奥德莉问话,抬起眼皮看了眼她放在安娜犄角上的手,安静了一会儿,开口道,您喜欢这对东西吗?

    奥德莉不解:嗯?

    安格斯抬手摸了下额头,又很快放下了手,道,您很少碰我的角,我本以为您不喜欢这对东西,原来只是......他垂下眼睫,声音放得很低,听起来些许沙哑,......原来只是不喜欢我的。

    他语气平静,话语转瞬就消散在了空中,也不管是不是有旁人在这,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说出了口。

    额角的鳞片微微反着光,彰显着他和安娜相同的身份。他不像是在吃醋,就像是在说一件事实,可奥德莉偏生从他脸上看出了一丝难过和......委屈。

    而安娜......

    安娜察觉到那股直冲她而来的杀意,尾巴瑟缩着从奥德莉腿上收回去,顿时哭都不敢再哭了。

    额上那对角察觉到危险,本能地从奥德莉掌下缩了回去,没入皮肉,消失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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