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犬(番外四:野犬上)安格斯没有被奥德莉买回去的if线
卡佩庄园,书房。
城主颁布新令,目的是为稳定权贵,维持城内安定来自宫廷的侍官站在房中,恭恭敬敬地对坐在书桌后的奥德莉道。
侍官年过半百,说话慢慢吞吞,却是精神极好,手捧新令,已经干站着念了有十多分钟,观老头的模样,大有要把手中那张长逾半人高的纸一字一字给念完的架势。
人是城主派来的,奥德莉再不耐烦也不能下令赶人,只能坐在椅子里,单手支着头,兴味索然地听他不停絮絮叨叨。
除了侍官,一同前来的还有一名兽人青年。
半年前,犄角长尾满身鳞甲的巨大野兽横空出世,在城中引起了不小的恐慌。
人类本对兽人抱有极大的敌意,但后来当他们知道兽人原是由人类变换而来,与人类同根同源后,这份敌对情绪便骤然变得模糊不明。
并非对兽人抱有恻隐之心,而是没有人知道自己死后会不会同样变成相同的怪物。
于是,在城主的铁血手腕下,兽人硬生生在人类族群里辟开了一条生存之道。
城内局势短暂动荡了三月,便在新政安抚之下渐渐平息。
人类与兽人的关系虽有所缓和,但大多数人类对体格远强于自己的兽人仍抱有警惕之心。
在人类与兽人共同生存已成定局的现今,双方都以敬终慎始的态度在摩擦求和。
兽人不会以原型大喇喇走在街上,人类也不会在看见他们时吓得直接尥蹶子跑路。
然而,此刻肩背挺直站在奥德莉书房里的青年,却是明目张胆地甩着尾巴露出了长角。
卡佩家族乃贵族首流,城中显赫。奥德莉更不是什么普通贵族,他此番随心所欲的举止形态,足以称得上挑衅冒犯。
奥德莉便是要因此杀了他,旁人也不能奈何分毫。
但奥德莉态度却十分随和。她不仅没有出声斥责他,反而在一旁的侍卫戒备上前,欲制止他失礼的行为时,以眼神示意侍卫退下。
她看着兽人青年坦荡荡露在外面的黑色长尾,漫不经心地想,原来他们的尾巴长成这样
午间春光正好,黑色鳞片在阳光下反射出绮丽斑斓的微光,并不明亮,但足够吸引人的目光。那条长尾根部粗粗壮壮,尾巴尖却是细长。
青年的尾巴光滑漂亮,看上去十分有力,有近两米长。尾巴在他穿着长靴的小腿上缠了数圈,因此他不得不稍稍分开双腿站立。
奥德莉赤裸的目光扫过那双笔直的长腿,她神色未变,眼神却在那截劲瘦的腰身上停留了一秒。
青年看起来身形高挑,那修身腰带勾出的肌肉轮廓惹眼至极。奥德莉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眼神再次向上游走,最终停在了男人清冷俊逸的面庞上。
青年眉眼微垂,黑色短发看上去稍有些乱,漆黑如黑耀晶般的两只额角从乱发中支出来,安静又张扬。
夫人?奥德莉夫人?侍官提高声量,连唤数声才叫回奥德莉游离的思绪,见奥德莉转头看向他,他再次问道,您意下如何?
奥德莉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她从侍女手中接过侍官呈递上来的书文,大致扫了一遍。
侍官趁这空挡,侧过身看向站在他身后一言不吭的莱恩,脸上平静了半个小时的表情忽然就有些绷不住了。
侍官虽位份不高,却跟在城主身边多年,对莱恩的身份有几分底,这么些年,他从没见这个男人这样安静过。
侍官抬手擦了擦汗,听见前头传来奥德莉的问话,我方才没听见,劳烦先生再说一遍。
奥德莉示意侍女端上热茶,侍官谢过,饮了半口,清清嗓子再次道,城主闻您素来体弱多病,深感忧心,他顿了顿,转身指向莱恩,此奴隶乃兽人,体魄强健,其血有滋补之效,将他赠予夫人,望您身体安康。
侍官说完,书房里安静了好一会儿。
奥德莉迟迟没有说话,她像是觉得侍官的话荒唐无比,笑了一声,视线如利剑直直射向侍官,你的意思是,城主要我以他为药,饮血强身。
侍官显然同样觉得这理由荒谬无稽,可他不过是传城主话,能有什么办法。
他避开奥德莉的目光,咳了一声,弯腰颌首,强撑着底气道,兽人身姿迅疾,力大无穷,您将其作侍从带在身边,也无不可,皆看您喜欢。
侍官说完,顿了片刻,又想起什么似的,把话头拐了回来,城主还嘱托,兽人之血能强身健体一事,还望您切莫声张
春风涌入房间,奥德莉静静看着安静站在侍官身后犹如一件货物被肆意赠人的青年,轻声应了一句,劳先生回话,替我谢过城主。
城主送来的人,奥德莉无法拒绝,也不能拒绝。
冷静过后,她竟诡异地认为城主此举并非毫无道理。
奥德莉这些年明面暗里替城主做了不少事,而体弱又的确是她多年不得医治的顽疾。若这兽人青年只是个奴隶,血液又有强身的奇效,确实是个令人称心的好赏赐。
奥德莉不是什么圣人,也不觉得饮奴隶之血有何不可。不如说时而放一碗血便能自由自在地活着,对一名身强体壮的奴隶而言,已经是令人艳羡的活法。
侍官离开后,奥德莉思索了片刻,抬手示意青年走近。
她仔细地端详着他的面容,在看清他那双漂亮稀有的异瞳时,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个瘦弱的身影。
奥德莉坐在椅子里,不动声色地屈指敲了敲桌面。
她平生只见过一双入目难忘的眼睛,便是来自于四年前,那个在角斗场脱颖而出的奴隶少年。
如果那个少年还活着,算一算,除了身量拔得过高了些,也的确该如面前青年一般的年岁。
奥德莉看着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莱恩听见她的声音,神色未变,但奥德莉看见他缠在脚腕上的尾巴尖微微地动了一下,他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像是在思考这简单问题的答案。
而后,他回道,我没有名字,小姐。
他的嗓音带着二十岁青年特有的清亮,语气却异常沉稳,听不出起伏。
奥德莉只在死亡线上来回无数次的人口中听见过这么静如止水的语气。
奥德莉并不意外,他若真是当年从决斗场杀出生路的少年,性子再如何怪异沉默都是正常。
奥德莉的目光在他头顶的犄角上停留了好几秒,缓缓道,从今日起,你便叫安格斯。
听见这个名字,男人飞快地抬起眼睫看了她一眼,但很快,他便低下了头。
奥德莉本以为安格斯是个乖巧听话的男人,可方才那一眼,才发现他长眉下那双罕见又漂亮的异色眼眸异常冷厉。
然而目光却又像是烧着火,带着不可忽视的温度,牢牢在奥德莉身上炙烤了一秒。
奥德莉看见他的喉结快速地滑动了一下,神色眨眼间变化又很快恢复如常,像是因这个名字想起了什么往事。
但他只是点头应道,是,小姐。
奥德莉没多想,又问他,你知道城主将你赐予我,是要你做什么吗?
安格斯点头,知道。
他怎么会不知道。将自己送给奥德莉本就是安格斯卖命三年向城主提出的条件以城主之口,将他以药引的身份送给她。
如此一来,即便奥德莉不喜欢他,也会因为他能入药这一用处而将他留在身边。
安格斯费尽心机,淌过无数诡谲黑夜,求的便是今日来到她身边。
此刻如愿以偿,叫他有如置身梦中的恍惚感。
安格斯犹是一株向光而生的花,本可以烂在泥沼里苟活,可一但见过光,就再不肯回到黑暗里去。
奥德莉便是那束他期盼多年的光。
为掩人耳目,奥德莉为安格斯安排了一个近侍的身份。
半日下来,奥德莉深觉安格斯十万称她心意,他不吵不闹,安安静静十分听话。
兽人的血似乎确有奇效,奥德莉下午饮过一小碗,此时伏桌忙至深夜也不觉累,反倒比平常更加精神。
书房里烛火通明,奥德莉处理完事务,转头看向了站在门口的安格斯。
他身后那尾巴下午收了回去,此刻不知怎么又冒了出来,勾着脚踝伸出一截尾巴尖,猫尾似的一晃一甩。
配着那张没甚表情的脸,莫名地勾起了奥德莉的兴趣。
她倚进木椅里,安静看了一会儿,突然出声道,安格斯,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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