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名开的这些药,大部分,在皇宫里都能找到。
就算是有一小部分皇宫里没有的,皇室的人也知道哪里有。
确切的说,是知道哪个大臣家里有。
这些个达官显贵,家里可有的是好东西。
甚至有些东西,就连皇宫都没有的,他们都能有。
平时宝贝一样的藏起来,生怕别人知道。
殊不知,他们藏的那点儿东西,早就看在了皇室的眼中。
其实皇帝未必就能看上他们那点儿东西。
但以前不要是因为用不着。
现如今皇帝有用,那做臣子的,还不得赶紧的双手奉送上么。
当然,身为皇帝,强势命人进献,豪夺臣子家里的宝贝,说出去总归是不太好听的。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一批皇帝的心腹太监便被派了出去,直接去了这几位臣子的家中。
当先去的是太子少师洪大人的府上。
“洪大人。”领头的太监还挺客气。
那位洪忱修洪大人见来人是皇帝身边的心腹太监,当下也是十分惊讶。
还以为是皇帝有了什么旨意,急忙就迎接了出来:“哟,原来是李公公,这可真是让鄙舍蓬荜生辉啊。
快这边请。来人,看茶。”
等双方落座,那洪忱修才急忙问道:“不知公公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可是圣上有什么旨意要交代么?”
那李公公笑眯眯的样子,说道:“此番是杂家自己过来的。
闲来无事,便想来拜访一下洪大人,不知洪大人,可欢迎啊?”
洪忱修一楞,心中一边想着这李太监今日来,到底是何缘由,绝不可能像他所说这般,无缘无故的就过来。
但表面上,他却摆出笑脸,说道:“李公公这话说的,公公能过来,本官可是求之不得啊,岂会不欢迎呢?
本官以前可是十分想要与公公多多联络亲近的,可奈何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儿,皇上一时也离不得公公,以至于我一直都没能找到机会。
如今可好,公公能来,本官喜不自胜。
我这就立即命人摆上宴席,招待公公,与公公把酒言欢。”
李公公摆摆手:“宴席的事不急,杂家也不是来这里吃东西的。”
说着就跟洪忱修闲聊了会儿,然后就话锋一转,问道:“洪大人,听闻洪大人,早年间,得到了一株洗髓花的果实,可有此事?”
洪忱修先是一楞,但接着就反应了过来。
这位李公公今日所来,必然就是为了这洗髓花的果实而来。
只是,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得到了这洗髓果的呢?
这可是个秘密,除了当年和自己一起的心腹之外,是无人知道的。
难道是有人泄密吗?
其实这洗髓花的果实,就跟千年人参,千年灵芝一样,都是好东西。
哪个世家里没有点千年人参之类的东西镇场子?
只不过这洗髓果比千年人参更加珍稀一些罢了。
洪忱修心念急转,不住的想着对方提这洗髓果的用意。
又想着对方到底是如何得知消息的,或者是谁泄漏了这件事。
但紧接着,他就反应了过来。
如今太监并无什么权利,哪怕是皇帝身边的人,手中也无实权,如何能得到这样的消息。
所以,能有办法得到这消息的人,必然是皇帝啊。
这李公公又是皇帝身边的心腹太监。
他与李太监之间,向来都没有什么往来。
他今天突然来府上,又突然提到了这洗髓果。
那那意思是想要呗?
凭一个太监,还没这么大的胆子,敢从朝中重臣这里勒索宝物。
那这么说来,要这个果子的,那必然是皇帝啊。
洪忱修想到这里,心中一惊,立马就下了决定。
洪忱修立即笑着说道:“是有这回事。
不过也不是早年间得到的,是这最近一段时间,偶然得到此物。
原本正想着找机会,献给皇上呢,只是一直也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咦,倒是巧了,今日李公公来到了鄙舍,这岂不就是一个好机会吗。
那不如,就劳烦公公,带走此果,替本官,将此物献给皇上,不知公公肯成全否?”
洪忱修如此点名是献给皇帝的,那就更不怕这李公公自己给昧下了。
李太监点点头,心道这洪大人就是聪明。
难怪能做到太子少师呢。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舒服。
这回可是省了自己多费口舌了。
李公公也立即笑了起来,说道:“哦?
杂家本来只是想鉴赏一下此果。
但既然是洪大人献给皇上的,那杂家自然愿意帮洪大人,将此物带回去,呈献给皇上。
相信皇上,定当能感受到洪大人的一片赤诚之心呐。”
洪忱修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呵呵,事不宜迟,本官现在立即就去将果子取来,真是劳烦公公了。”
洗髓果轻松到手。
李公公又马不停蹄的赶往了下一处。
这些达官显贵,能做到如此高位,哪个是笨的?
大都跟洪忱修一样,一点就透啊。
李公公只需要点出宝贝的名字,也不必开口说要,就那么笑眯眯的看着那些大人。
这些大人们就会立即明白过来。
因此就算再心痛不舍,也只得急忙主动说,刚得了宝物,正好要进献给皇上呢,劳烦公公带回去。
如此,一个上午的时间,很轻易的就将所需要的东西,全部找全了。
当然,臣子们‘主动进献’了这些好东西,当皇帝的也不能干吃不吐。
那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于是‘感念臣子们的一片真心’,立即就搬下旨意,赏赐了不少好东西。
大家一看赏赐下来,哦,也就放心了。
慕容楚这个皇帝的性格,很多臣子还是有些了解的。
慕容楚绝对不是平白索要臣子宝物的人。
既然要这些东西,那就代表一定是需要用到了。
虽然不知道宫里谁需要这种东西,但那无所谓。
他们进献上,那就是立功了,皇帝会记着他们的好。
嗯,用一个他们暂时用不着的东西,换皇帝的赏赐与欢心,这么一想,倒是也不错。
平时不也正愁找不到什么好借口巴结皇帝么。
一个个都觉得这回的事情,不亏。
而慕容楚那边,收集全了柳无名所需要的东西,就直接给送了过去。
经过柳无名的检查,确定所有的东西无误之后,他便决定休整一番,好做些准备。
只等第二天,便开始进行治疗。
太后自然是早就得到了消息,听闻儿子还有救,当下自然是开心不已,直呼上天庇佑,祖宗庇佑。
第二天的时候,休沐。
这个节骨眼上,谁也没心思去早朝。
反正也没什么重要的政务,索性便休沐一天。
慕容楚的寝宫之中,柳无名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只等慕容楚调整好心态,就可以开始治疗了。
柳无名留在了宫里,还派人把自己的夫人给接了来。
白一弦跟柳天赐倒是没有留宿,而是返回了王府。
这也是白一弦想让慕容楚晚上好好休息休息的缘故。
他若是留在宫中的话,慕容楚激动之下定然会拉着他说大半宿的话。
到时候想休息都休息不好。
到时候精神不好,再影响了第二天的治疗那就糟了。
第二天一大早,白一弦就跟柳天赐就入了宫。
当天自然又是免了早朝。
慕容楚中毒这件事,之前为了避免引起恐慌和朝局动荡,所以并未往外宣布。
这让一众大臣们很奇怪,不明白为什么皇帝在皇宫里,承亲王也在京城,反而三天两头的不上朝起来了。
承亲王还一直往皇宫跑,总觉得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儿。
但由于没有了在皇宫内的那些探子,他们也不清楚里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又因为帝王最近非常反感宫外之人打探宫内的事情,所以就算他们有心想要找几个比较相熟的公公,先打探一下发生了何事,好早做应对都不敢。
不过那几个被迫‘主动进献’药材的大臣,倒是隐隐约约猜到了些什么。
只是他们也不敢随意往外传。
不论宫外的人如何猜测,宫里慕容楚跟柳无名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慕容楚找了一个单独的宫殿,屏退了除小六之外的所有人。
白一弦跟柳天赐赶到的时候,慕容楚跟柳无名已经准备开始治疗了。
慕容楚看到白一弦过来,不由说道:“八弟,你们来了。
等一会儿吧,马上就要开始了。”
白一弦惊讶的说道:“我以为我来的够早的了,还想着差不多能再过半个时辰才会开始呢。
没想到你们都已经准备好了。
我要是迟到一点,都赶不上了。”
他一边说,一边往宫殿中央看了过去。
他看到宫殿中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木桶,里面装满了药水。
柳天赐已经好奇的走了过去。
白一弦跟慕容楚说了几句话之后,也跟着走了过去。
木桶里的药水,不是想象中的褐色,而是呈现出微微绿的颜色。
上面还漂浮着许多的药材,有的是碎碎的,有的是一整株都给扔进去了。
柳天赐在一边碎碎念,仔细分辨着里面的东西。
他本身对这个就十分感兴趣,对于比不过自己老爹的医术,也从来没有什么气馁的心理。
白一弦摸一摸木桶,还是温热的。
便不由问道:“这是要准备药浴吗?”
柳无名点点头:“药浴,也要配合内服,针灸。”
白一弦突然就兴奋起来了。
他以前看电视,武侠片的时候,就经常看到这一幕。
大侠受了重伤,垂死之时,就会发展成两种情节。
一种是遇到美女。
美女不但出手救了大侠,还非得脱衣服才能救。
然后两人就各种不可描述。
一种是遇到盖世神医,然后就是泡药浴了。
对这样的情节印象太深刻。
以至于每每看到类似的场景就忍不住的会想起来。
而且总有一种自己也置身江湖的感觉。
纵然不能练武,但白一弦的武侠梦,一直深藏心底,时不时的就热血中二一把。
慕容楚看着莫名兴奋起来的白一弦,不由问道:“八弟怎的这么兴奋?
看上去热血沸腾的样子,就好像你恨不得进去一样。”
&nbs>白一弦嘿嘿一笑,说道:“只是想到一些事情罢了。
你不懂,你不懂。
对了,要泡多久?”
慕容楚伸出三根手指。
白一弦问道:“三个时辰?这么久啊。”
慕容楚摇摇头:“三天。”
“三天?”白一弦有些惊讶:“那不得泡浮囊了么。”
“泡浮囊了是啥意思?”慕容楚有些好奇。
白一弦说道:“就是泡肿胀了的意思。
而且,三天,吃喝拉撒怎么办?
都在桶里吗?
咦……。”
白一弦想想那场景,心生嫌弃,顿时发出的阴阳怪气的咦的声音。
“去你的。”慕容楚都有些无语了。
白一弦说的这些话,想想都觉得恶心。
慕容楚说道:“要泡三天,但三天并不是全在桶里的。
又不是不能出来。”
“哦。”白一弦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那还好。
哈哈哈。”
两人说着话,柳无名那边说道:“好了,开始吧。”
柳无名早就交代过慕容楚该如何做。
听到他如此说,慕容楚就把外衣脱了,只身着里衣,就打算进入木桶。
白一弦突然说道:“要泡那么久的话,那脱了衣服,是不是效果比较好,也比较舒服点儿?”
白一弦觉得穿着衣服,进出木桶的时候,那药,不都跑到衣服上了么。
柳无名淡淡的说道:“穿着里衣,倒是不妨碍效果。
不过在水里,穿着衣服,确实有些不太舒服。”
白一弦闻言便笑着说道:“这里都是大男人,大家都有,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不然你就脱了吧。
我们又不会笑话你。”
因为要进行的是泡药浴,所以就连太后都不在这里。
都是一群大老爷们,也确实没啥不方便的。
不过慕容楚是皇子出身,如今是皇帝,总要秉持身份,不会轻易在人前脱光衣服出现。
那真的十分不成体统。
但如今听白一弦这么一说,他转念一想,衣服湿哒哒的粘贴在身上,确实是不太舒服的。
有心想要脱掉衣服,但白一弦跟柳天赐这两货,就那么笑眯眯的站在那里看着他。
本来脱了衣服也没啥,大家都是兄弟。
就像是白一弦说的那样,都是男人,大家都有,怕个啥?
有啥不好意思的。
但如今看这两货的表情,慕容楚如何还能脱的下去?
他摆摆手:“转过去转过去,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白一弦跟柳天赐哈哈大笑起来:“这还不好意思了。
好好好,不看,不看就是了。”
两人一边嘻嘻哈哈,一边转过了头去。
不过,经过两人这么一闹腾,慕容楚的那种紧张感倒是没有了。
等身后传来水声,听着像是慕容楚正走进木桶的声音的时候,两人转回了身子。
慕容楚已经坐在了木桶里了。
浅绿色的水,正好到了肩膀处。
白一弦走到木桶前,作势就要往里看,一边还说道:“让我瞅瞅,药浴是什么样子的。”
慕容楚翻了个白眼,他那是瞅药浴么?
这家伙想瞅啥,他还不知道吗?
手一划拉,水面上漂浮的药材就全部聚拢到了身前,将水下的光景全都遮掩了起来。
白一弦笑嘻嘻的来了句:“挡啥呀?
大男人还怕看。”
白一弦一边说,一边伸手,作势想要拨开药材。
慕容楚急忙伸手格挡,无奈的说道:“八弟,你可有点儿正形吧。
我怎么感觉,你现在跟市井上的混混泼皮一样的。
这要是传出去,谁能相信这是堂堂承亲王能说出来的话?”
白一弦并不在意,只是笑道:“这话说的,这里就我们几个,这话还能传出去不成?
我可很难想象到七哥跑出去到处传闲话八卦时候的情形呢。”
慕容楚自然不会去传什么闲话,闻言只是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好在白一弦也只是说说,作势吓唬吓唬他而已,还不至于真的将那些药材拨开,非得看看水下光景。
白一弦又问道:“七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慕容楚说道:“水是温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感觉却是身体清清凉凉的,还挺舒服的。”
白一弦点点头:“那应该是药材起了作用了。”
两人在那说着话,柳天赐时不时的插几句。
三人聊的正欢呢,柳无名突然开口说道:“你感觉身体冰凉?”
慕容楚点点头:“是啊。
水明明是温热的,但我感觉就是很清凉。”
柳无名皱着眉,说道:“那不对。”
几人顿时紧张起来:“不对?
哪里不对?”
柳无名摆摆手:“你们都让开,我看看。”
白一弦跟柳天赐急忙退到一边。
柳无名走了过去,伸手入水,感知了一下水温。
这水的温度是正好的。
他的手在水里浸泡了一小会儿,并没有感受到冰凉的感觉。
柳无名开口说道:“把手伸出来,我试试脉。”
慕容楚急忙伸出手,被柳无名三根指头捏住手腕,就在那里试脉。
白一弦等人紧张的大气不敢喘。
本来以为泡了药浴就能好的,谁知道还有不对的地方。
他们也是十分担心会出现什么意外,因此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柳无名,生怕他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柳无名试了半天脉,放下了慕容楚的手,轻抚下颌胡须,下意识的微微点头,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半晌之后,他突然说道:“天赐,去将为父的银针取来。”
“奥,好。”柳天赐急忙走到不远处的桌子旁,将柳无名摆在上面的药箱子打开,取出了里面的一套银针,双手捧着走了过来。
“打开。”柳无名轻喝一声,同时出手,已经将手伸到水下,在慕容楚的背上快速轻点了起来。
随后就又轻喝一声:“趴在水桶边缘,把脊背露出来。”
慕容楚微微抬起身子,往水桶边缘一趴,露出光洁的脊背。
柳天赐此时已经将盛放银针的布包打开。
柳无名的手指在慕容楚背上连连轻点几十下之后,探手快速的夹起一根银针,在慕容楚的背部穴位上扎了进去。
接着,他就施展手法,快速的拿取银针,接连不断的扎在了慕容楚的身上。
那手法之快,看的白一弦都眼花缭乱,有些目不暇接的。
他心底惊呼不已:我勒个擦,这都出残影了。
这手速也太快了。
手速快,找的穴位也准,真的就是稳准狠,厉害非常。
最后不仅仅是后背扎了银针,就连前面也有,整个人像是个刺猬。
此时,柳无名才收了名才收了手,让慕容楚带着这些银针,坐回了木桶里。
随后,又命人取来了一些木柴,放在了桶下面,并点火开始加热。
白一弦一看这情形,顿时乐了起来:“嘿,这个我熟啊。”
他以前的时候身中七日冰心。
一旦发作起来,浑身差点结冰,冷的要命。
当时柳天赐就让人将他放在热水里,下面架火烧。
还要把握一个度,不能真的给烧开了,那无异于活煮嘛。
没想到,这回倒是让慕容楚也尝试了一番。
水温渐渐升高,不过还是在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但慕容楚的头顶却开始冒烟了。
确切的说,是冒出来一些白气。
慕容楚的脸色也红润了起来。
柳无名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又探手试了一下水温。
然后命人将火焰熄灭掉。
最后出手,将慕容楚身上的银针全都拔掉。
然后,在不急不缓的徐徐问道:“如何?
这回是怎样的感觉?”
慕容楚说道:“这回感觉体内火热。”
柳无名又是轻抚下颌胡须,点点头,说道:“这就对了。
方才有一味主药的药性没有激发出来,所以才会感觉冰凉。
好了,你在这慢慢泡着吧。
我要去找夫人了,有什么事儿的,再去喊我。”
白一弦无语,转头看了看柳无名,问道:“柳老庄主,我们也不知道,何种情况,才应该喊您呢。”
柳无名一指柳天赐:“问他,他都知道。”
柳天赐也不满,嘀咕道:“我也想回去看望我夫人啊,她还有孕在身呢,怀的可是你的大孙子,我们柳家的种。”
柳无名翻了个白眼:“你小子,不孝顺。”
说完扔给了儿子一张纸,然后转身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白一弦无奈的探口气:这老头,还真是跟夫人一刻都不想分离呢。
柳天赐那边看了看纸上的东西。
因为本身医术就十分不错,这纸上的只是提点了几个比较重要的地方。
柳天赐也是一点就透,收起纸,他脸上的表情已经轻松愉悦了许多,开口说道:“放心,有我在,没事儿的。”
白一弦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柳天赐坐回了椅子上,一副没个正形的样子,随手拿起一个果子,一边啃,一边努嘴冲慕容楚那边说道:“等呗。
等他泡着就行了。”
白一弦点点头,也走了过去坐着:“吃喝拉撒怎么办?”
慕容楚转头冲白一弦吼道:“你能不能不要提这茬儿了?”
怪恶心的好吗。
白一弦嘿嘿一笑:“我说的这个,可都是人生大事儿。
我这是关心你呢。
不然你一直憋着,该多难受?”
慕容楚没好气的说道:“我可谢谢你了,我一点都不憋。”
柳天赐正吃着果子呢,听着两人的对话,在旁边都恶心的吃不下去东西,嫌弃的看着白一弦,说道:“你听听,你听听,这像是一个堂堂的王爷没能说出来的话吗?
粗俗,粗鄙。”
白一弦翻了个白眼:“不说就高雅了?
感情你天天都不吃喝拉撒的么。”
柳天赐丢下啃了一半的果子,说道:“真是够了,有些人能不能不要在人家吃东西的时候说这么恶心的话题?
这东西我是吃不下去了。”
白一弦从盘子里拿出一个果子吃了起来,还感叹的说道:“那是因为你的心理不够强大。
你若是心理承受能力强大起来,那无论面对什么情形都能吃的下去。
话说我就很好奇,你们在江湖上,见多了打打杀杀。
就那伤口,血肉模糊的,你看到的时候,也吃不下去东西吗?
你是大夫哎,若是一直这样,岂不是要饿死?”
柳天赐没好气的说道:“谁像你啊。
不过说起来,我第一次见的时候,确实恶心的有些吃不下去东西。
吐了好久,难受了好几天。
不过后来,倒也习惯了。
就不觉得什么了。”
白一弦问道:“习惯了什么?
拉撒?”
“滚。”柳天赐怒了:“我说的是伤口,伤口。
你是王爷,亲王,咱能不能别这样。”
“哈哈哈。”白一弦一边吃,一边笑着说道:“那不就得了么。
还是个习惯问题。
你现在受不了,等习惯了,就能受得了了。”
柳天赐忍不住了:“我可不想习惯这种。
谁爱习惯谁习惯去。”
白一弦啧啧说道:“你看看,这就叫不专业。
你是大夫嘛,早晚会遇到的嘛。”
柳天赐立即吼道:“你可别胡说八道了。
我是大夫,又不是下人。
我只管给人诊脉看病,哪里需要面对那种情形。”
白一弦刚要开口,柳天赐立即打断道:“你你你,你闭嘴,你可别说了。”
柳天赐立即转移话题:“我们不如来谈谈你的王妃们,为什么还没有孕的事情吧?
你看,皇后有孕了,我媳妇儿也有孕了,你成亲那么早,媳妇也不少,为啥就没有孕呢?
我怀疑你有问题。”
慕容楚那边惊讶的问道:“天赐,你媳妇儿,也有孕了?”
柳天赐很得意:“那是,我是谁?
厉害着呢。
铁瑛刚有孕两个月。”
果然,慕容楚也问道:“两个月,你就带她来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