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卫民转头在键盘上敲击几下,调出了一份类似简历的东西,他将电脑屏幕转向他们,问道:“实验室那边有长期合作的信息素样本源,你可以任选。”研究表明,接受分化治疗的主体,长期接触同分化倾向类型信息素,在既定成功率的前提下,会小幅度缩短催化治疗的过程。但一般来说,引入信息素诱导分化最重要的原因是能够保证beta分化后有着更高的信息素等级。能够接受分化治疗的beta,自然能找到家族中或者社会上的高等alpha从旁协助,所以劣等alpha的信息素影响根本就不在考虑范围之内。而鉴于季仰真的腺体状况,选择高等信息素诱导辅助是必要的。季仰真盯着屏幕认真地翻看,他比较注重信息素的气味,不希望太难闻或是太特殊。项卫民还表示,用于诱导的信息素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他成功分化后信息素气味的形成,也就是说,诱导信息素如果是一种花香,那他的信息素很可能会是一样或者是同科的花香。所以在任檀舟轻描淡写地提议说可以提取他本人的信息素用作诱导时,季仰真选择性耳聋了。项卫明看季仰真不吭声,便问道:“你怎么想的?”“提取信息素的意思不就是要扎针吗,这对身体还是有影响的吧?”季仰真情商上线,转头对任檀舟道:“就别麻烦你了,你平时那么忙”项卫民实事求是地科普道:“在alpha信息素充足的情况下,适当的提取不会造成什么不良影响。”“再者就是,在提取信息素配合针剂的治疗过程中,如果在日常中有充分的信息素诱导样本源供给会事半功倍,当然我说的这点在目前还在论证阶段。”医生的建议还是要听的。季仰真忍了又忍才没有在外人面前说任檀舟的信息素他不是很喜欢。夏天倒还好,闻着冷冷清清的,冬天就完蛋了。如果不是刻意收敛,在任檀舟待过的地方都会感觉温度降低了好几度,就像是掉进了冰窟窿。他还想为自己争取一下,“刚刚翻到一个alpha,好像是数学老师,是椰子水味的,我觉得这个就挺好的。”任檀舟随意地叩了叩桌面,“椰子水?那也要看是什么种类的椰子,有的一股烂甘蔗味。”项卫民看不懂他们是什么关系,但也能看出来在这俩人当中谁拥有着绝对的话语权。只不过这种事情关乎自身,还是要看病人自己的心意。“你是说简老师吗,他确实很热门。用他来诱导成功的,有椰奶味的,还有类似椰子壳那种很青涩的味道,都不错。”项卫民难得会宽慰人,“目前看来,有过分化成功案例的样本源,信息素类别比较统一,你心里也有个数,不至于太担心。”“项教授,可以了。”任檀舟耐着性子等他说完这么一堆,才开口一锤定音。
“就用我的。”季仰真心里不满却一句话不敢多说,好在项卫民道:“不是小事,你们回去再商量一下,确定下来随时联系我。”就在他们准备离开之际,项卫民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季仰真问:“还有,你之前有过性生活吗?”季仰真说起来也是大小伙子了,这个年纪有性生活再正常不过,也没什么好羞耻的,但不知道怎么的,他被这一句话问得气血逆流,那一点羞于启齿的东西全写脸上了。任檀舟见他不说话便替他答了,“有过,有影响?”项卫民沉默得很有水平,“被咬过腺体?”任檀舟:“没有。”那天晚上,他忍住了没咬,不然季仰真非杀了他不可。项卫民又看了一眼手边的基本信息,当下社会beta和oga的结合会更主流一些,而alpha也大多只会和oga结婚。他摆了摆手,“那没事,没直接注入过信息素就行。”出了办公室的门,没等季仰真哼唧,任檀舟率先问道:“为什么你宁可要用一个陌生人的信息素,也不要我的。”季仰真从脖子到耳根一路赤红,还没有从刚刚的羞耻中缓过来,他闷闷地说:“这跟是不是陌生人没有关系,我比较在意气味,我不太”任檀舟停下脚步。“不太什么?”“我对你的信息素气味不太感冒。”季仰真见他停下一动不动,咬了咬牙道:“我不喜欢,你的信息素诱导出来的气味,估计也不怎么合我心意,如果我连自己的信息素都闻不惯,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高等alpha也还要再分,那里面就没有比我强的。你要知道,这影响的不仅仅是信息素的气味。”任檀舟从另一个角度切入试图说服他,“而且,没有人会闻不惯自己的信息素气味,即便你的信息素气味是你最讨厌的臭袜子味。”不管怎么推导都应该是越高等的诱导样本源越有竞争力,他确实应该选择最优解。季仰真已经被说服了,但他还是很多余的问了一句,“真的假的”不是,谁的信息素会是臭袜子味?任檀舟抬手,“还没走远,你现在可以回去问项教授,看看是不是这样。”季仰真一想到刚才的场景,缩了缩脖子,拒绝的很干脆。“不要了,我相信你。”